扔了 (第1/3页)
扔了
沈亭筠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煞神”。 好友宋时启所谓的“接风宴”,全然不顾他这位主角的喜好,选在满是红男绿女的酒吧。 如果不是宋时启识趣,且还剩点良知,订了一间包厢,到门口放鸽子这事,沈亭筠是干得出来。 此时,他脱掉西服外套,单手松掉领带,仰头灌下一杯冰水,闲闲陷在深蓝色绒布沙发里,一脸百无聊赖,盯住前方鬼哭狼嚎折磨他耳朵的人。 正要进副歌唱得起劲的宋时启,猛然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汗毛倒竖,扭头一看—— 斑斓的灯光下,沈亭筠一张脸浴在里面,竟没沾上一点彩色,反而衬得那张脸棱角分离,眼神疏落,任谁看了都一阵冷汗。 宋时启声音一抖,高音直接劈掉,握住话筒咳了起来,内心直呼吓人。 沈亭筠见他这副模样勾勾唇角,闭上眼睛,假寐。 饶是跟他认识多年的好友,宋时启还是会时不时地被沈亭筠这冷不丁地一记假笑吓到。 回想起当年两人在国外寄宿学校联手“抗敌”的日子,他负责当打手,而沈亭筠则是那个专门制定“阴招”的人。 最出名的一次战绩是在外宿露营时,把别人的帐篷剪得千疮百孔,野外蚊虫本就多,一整个晚上他俩听着隔壁一声声惨叫安然入眠。 当然,大多数时候的沈亭筠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原则上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那次,他是被惹急了,因为他耗时一个月制作的卢浮宫模型就是被那几个同学恶意损坏。 宋时启切掉歌,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他坐在沈亭筠身旁,试探着问:“累了?” 谁坐十几个小时飞机不累!沈亭筠眼皮都懒得掀,以沉默回答。 这下换宋时启沉默了,怎么今天不按常理出牌? 照以往,沈亭筠早就痛骂他一通,抬脚回酒店睡觉。而此刻他却气定神闲靠在沙发,甚至还有点享受是怎么回事? 他直觉,眼前这人不是心情极度畅快就是极度烦躁。 于是试探着问:“心情不好?“ “你别吵我亭筠哥休息。”宋时星一把拉开自己哥哥,坐到沈亭筠身旁。 她是沈亭筠的头号粉丝,以她画家的眼光看,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有品质的男人。 这里的品质不单单指外貌,还包括了他的职业、性格、气质、衣品等等全方位的评判标准。 首先他作为建筑师,审美自然毋庸置疑,衣着简单黑白灰三色为主调,领带或者袖口搭配精巧不显单调,已经随随便便秒杀一众人。 关键是他冷淡却不冷漠的性情,待人接物有种老派的绅士,更是精准戳中时星的审美。 总之在她眼里,沈亭筠就是一个镶金边的六边形战士,可大杀四方。 对于这种稀有物种,时星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将他与另一位稀有物种相配,于是试探着问: “亭筠哥?” 沈亭筠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回应身旁的女生。虽然很累,但基本的社交礼节约束他与女士交谈时基本的礼节不能忘。 时星斜一眼右侧自己哥哥,翘起二郎腿叼一颗圣女果在嘴里,高下立见,心内翻个白眼,脸上却挂着微笑:“亭筠哥这次回国要呆多久?” “时间不定,要看项目进度。” 宋时启听到,边嚼圣女果边插话道:“你接新项目了?” “一座民国年间的公馆修缮。” “一座?” 宋时启重复,以为自己听错了。沈亭筠什么时候也接这样小打小闹的项目了!? “被毁得很严重?”宋时启接着问。 “大致看了一遍现场图,还不算太坏。” “那你缺钱了?”宋时启越问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