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解连环 (第6/8页)
走到那没多久,就开始发抖。 男人们去做苦力,女人们去做饭和干杂活,有的被充当了军妓。水苓太小,得以一直跟在李夫人的屁股后面干杂活。 她一直很乖,因为娘亲看上去很累,所以她什么都不抱怨,脚崴了也连瘸带拐地跑着走,生怕什么事干晚了会惹来鞭打和谩骂。 直到有一天,阿娘因为手腕受了伤,不小心在饭菜中多洒了一些盐,被一个老匹夫抽了十几鞭,水苓也被怒火波及,身上挨了几下。 晚上,她躲在阿娘的怀里哭,声音很小:“娘亲,阿爹真的不会再来接我们了吗?” 李夫人把她抱紧,忍不住低泣:“孩子对不起,苓儿……我的宝贝……苦了你了……” 她在阿娘怀中摇了摇头:“没事的,娘亲别哭,我不怕疼。” 后来天气越来越冷,水苓经常吃完没多久就开始饿,李夫人经常偷偷给她藏一些吃的,水苓每次拿到都揣在怀里和阿娘一起晚上吃。 直到她忍着不吃偷藏这件事被发现,那个兵痞子问她哪里来的一半饼,她说是自己偷的。 那兵痞没抽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拉着她要走,李夫人匆忙赶过来把她护在身后:“军爷莫怪,小孩子脑子不太好,我这就回去教训她。” “哎哎,不用,半个饼而已,我没想打她。” 水苓以为遇上了好人,没想到李夫人更着急了,她练练弯腰道歉:“军爷,看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您饶了她吧,她才十一岁,求您了。” 那兵痞咂舌:“那你说怎么办?” 李夫人咬了咬唇:“我和您走吧,我女儿从小脑子就不大灵光,怕她不长眼冲撞了军爷。” 水苓眼看着母亲跟着那兵痞走,她想跟上去,被李夫人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意在让她赶紧回头。 晚上的时候,她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看见了母亲脖子上有些青紫,她抱着阿娘:“对不起阿娘,我以后再也不干傻事了,不会再让他打你,对不起……” 她抱着娘亲哭泣,娘亲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背。 忍了不知道多久,隆冬降临,她冻得嘴唇发紫,哪里都开始长冻疮。 一天,水苓正在抱柴火,一队黑衣人骑着马张扬地进了军营,为首的穿着皮裘,目光倨傲。 不是别人,正是徐谨礼。 她惊得木柴掉了一地,旁边看着干活的人手里的鞭子眼看就要扬下,水苓用手挡着下意识闭上眼,那人就被一道黑影一脚踹了出去:“干什么?” 徐谨礼再次挡在她面前,只不过这次水苓不会再拉着他,只顾着低头捡干柴。 那被踹倒在地的兵痞爬起来,似乎要与徐谨礼斗一场,被他身边一个黑衣人瞪了一眼:“反了你了,连你家将军见了我们楼主都要敬上几分,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吓到了那兵痞,他连忙跪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易真楼楼主,怪我怪我。”说完假模假样地给自己脸上打了几个巴掌。 徐谨礼皱了皱眉,没搭理他。 他转头看见已经拾好干柴的女孩,瘦得不像样,手上、耳朵上、嘴唇上都有冻疮,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 “苓儿,没事了,我来带你回去。” 徐谨礼想把她怀中那些干柴拿开,让人拿到一边去,结果水苓就紧紧地抱着,不说话,也不给他。 徐谨礼想摸摸她的脸和她道歉,也被她避开,反而把干柴抱得更紧。 他看着她的手,有些抖。她在这地方待了太久,过了太久不像人过的日子,已经开始连他都害怕。 徐谨礼知道怎么做会让她放开,他语气重了些,像是命令:“苓儿,松手。” 果然,水苓松开了那些干柴。 徐谨礼心中不是滋味,他看着她的草鞋,冻得不像样的可以看见红肿发紫皮肤的脚,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苓儿,别怕。” 水苓没说话,甚至不敢动,身子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 当晚,徐谨礼将李夫人和水苓单独放在一个营帐里,他半跪着给李夫人行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