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南柯子 (第4/5页)
杜惟道清了清嗓子:“好了,是我们的错。往后不会了,也没有什么再瞒着的,消消气吧。” 徐听云挂脸不说话,没回答他。 徐谨礼摇了摇头,反倒笑了出来:“生死皆是定数,不必过于悲切,人终有轮回,迟早而已。” 杜惟道不认同:“这回去鬼界是为了寻魂,正事还没办呢。我本想随后赶去和你们一同寻找那续命之法,结果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倒让我措手不及。” 徐谨礼温声:“惟道,没有什么续命之法。” 杜惟道摆手,示意他打住:“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没主动去寻过,你说的不算数。” “但凡有法子,倪师叔早就给我了,那日我在鬼界他同我说过我这身子快要灯枯油尽的事,也已经告诉过我,我用不了鬼界的续命术。” “你怎知你用不了?再说了,师叔他这么说就盖棺定论了吗?咱还没找呢。” 徐谨礼看他实在固执,摇了摇头:“我缺失了心脏,没有一副健全的身体,鬼界的业咒在我身上施展不了,不用再强求了。” “还有,我此番下鬼界,除了为查那婴灵之事,就没有别的事吗?” 徐谨礼总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追着婴灵去鬼界这种事,不像是他会做的,太鲁莽,也过于费事费时。 杜惟道圆话:“……你记得那个山洞中的怪异男人吗?也有部分原因是冲着他去的。” 徐谨礼皱眉思索,想起了一点那山洞中的场景:“是,那确实是件大事……” 他们去鬼界的那几天,杜惟道也没有闲着:“那个山洞我已带着弟子将里面全部烧光,做完了超度的法事,冤魂也早已离去,只不过那男子的事,还有待商榷。” 山洞里的画面在徐谨礼的脑海中重现,他眉头皱得更深:“是,此人残忍至极又阴晴不定、深不可测,连你我联手都不能撼动,必成大患,是该上心。” 杜惟道看此事揭了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这人也不是你我一时之间能抓到的,先去吃饭吧,该用午膳了。” 各怀心事地把饭吃完,午后又被一些杂事占据,临近傍晚,徐谨礼到了该修行入定的时候。 门扉尽开,他坐在宗师殿内,月亮高悬,满地银霜。 偶有一阵风吹来,白帘跟着飘动,月光迈着步子慢慢朝室内走,直到照在他身上,徐谨礼睁开了眼。 他看着那些飘动的白帘和发白的月色,抬头久久地瞧着月亮,不明白自己为何静不下来? 将袖子推上去,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左手上这道若有若无的红痕到底是什么?看上去像是咒印,可是施加灵力之后又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曾去研究过这种咒术,所有红色的咒印多半和情有关,他不在意什么感情,更别说去研究这方面的咒术,那自己手上的这道红痕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来的呢? 徐谨礼想了一会儿便放下了,没甚意思,既然感知不到它的作用,那就是无用之物,不必浪费时间去深究。疑惑的念头消下去,他重新沉下灵力入定,一如所有的昨日和往常那样,直到天明。 每天要做的事对于徐谨礼来说都差不多,这百年来,除了大战后那阵康复期,别的日子他都是这样过,循规蹈矩。 也有不同,他要下山去解决一些百姓论为妖邪作祟的事。但这种情况很少,自从妖魔被赶出重天结界之后,几乎没有妖能够深入人界作祟,多数都是官吏没能查清楚案情而将祸怪到了妖魔鬼怪的头上。 比如那座离奇被大火烧光的宅子,他调查完发现只是一青楼女子怨恨那曹姓男子背信弃义,所以去放了火,事到临头判案的时候,那女子还一直不认账,说是有神仙显灵相助她,她所做的不过是天意。 把自己犯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