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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眼见着顺子就要下楼,摆手:“那、那少盛些。” 桂花蜜可难制,后院的那颗桂花树,花开的不多,谭栀都怪到臭石头身上,都因埋着他的老身子,花才开得这般少,以致每年谭栀都要歇店三日,和顺子到深山老林里摘取,可费功夫,最好是露水未尽时取下,还要细细地挑,桂花生得又娇又小的,谭栀的眸子都要盲了。 可每年做的总比不上食的,谭栀为此颇为苦恼。 很快,顺子上了楼,白瓷碗底,桂花蜜只有浅薄一层,像给碗底镀了一层明黄,左手玉盘还盛了两枚圆润甜瓜,瞧着便白嫩嫩、脆生生,恰逢楼下又来了一位食客,顺子将碗一放,便“蹬蹬”地下了楼,招呼去了。 谭栀独自在楼上坐着,竹帘照旧放下,早春的日头不伤人,落在身上,惬意极了,谭栀将桂花蜜浇在份好的甜瓜上,鼓着腮咀嚼,瞥向河海清宴二楼,可谓热闹非凡,定晴一瞧,可不正是对街掌柜的,许是来了友人捧场子,正言笑晏晏,热络道话。 谭栀捏了个法术,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入耳是男子嗓音,如缓流泉水般清润:“刘兄,本家饭食可还入得口?” “祁兄说的哪里话,自然是入得。”,同桌几名男子七嘴八舌,异口同声应答,如同数十只鹦鹉般,谭栀一当时没控制好法术,竟是万分聒噪,索性去了法术,如玉指节掀开竹帘一角,打量着几位面向他的男子,呀,模样怪俊俏。 谭栀心下感叹,露出小半张脸,眼眸几近碰到楼沿桃花枝条,这株盆植桃花,正开着,亦粉亦白的花瓣层蒙露水,他今日又躲懒,不曾束发,随意扯一浅黄丝线裹系,闻着河海清宴传出的rou香,瞧人样貌的初衷都忘了,伸着脑袋嗅着,口中的甜瓜都涩了不少。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对街掌柜的冷不防扭过身来,谭栀本能地欲掩痴态,倏地收回手指,眉梢触着桃花枝梢,吸了一口凉气:“嘶······”,掏出铜镜一瞧,竟红了一道,谭栀揉了揉不甚在意,对着镜子瞧起自己眼睛来,心下感叹:“对街掌柜的,模样竟也这般俊俏。”,那人扭身时,他分明瞧见一双桃花眼,眉梢眼尾染浅红,上方的剑眉舒展,扭身时面上还挂着笑意,唇角微陷,那双眸子,明明跟臭石头一个模样。 从前他还没化形时,臭石头已经活了五百年,无事便化作人形,将他从桂花树下挖出来,絮絮叨叨道他的前世,臭石头前世是株桃树,三千棵桃树里,成精的那一棵,道他每回去芙蓉楼,楼里的姑娘家最欢喜他来,娇莺软语都说与他听,对街掌柜的,分明生得比臭石头还好看,指不定藏翠阁的阿嬷都少收他几两银子。 臭石头这几日不知道去哪了,不然他定要他来瞧瞧,刹刹他的得意气,谭栀放下铜镜,“蹬蹬”地下楼,系发的丝线都散落开来,待跑到顺子跟前,乌黑的发丝如水中细柳四散,贴着谭栀白皙的颈子,顺子瞥了一眼楼内的食客,丢给谭栀一条丝线,面色无奈:“掌柜何事这般急切?” “顺子,你至对街河海清宴买道招牌菜来尝尝,听说是八珍鸭,你意下如何?买回我跟你同食。”,谭栀便走边说,就要去翻柜面的银子。 顺子先他一步护着柜面,摇头:“不成,掌柜若要食,便自己去买,小的不去。” 谭栀撑着手肘立在柜面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