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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去功力。雖是察覺得早,毒性尚淺,恢復亦需一時半刻,眼下只得設法拖延:「你們二人大搖大擺在此放肆,難道不怕差役趕來?」 實則他也明白,就算差役果然趕來約莫也無濟於事——溫王雖不受寵,好歹也是皇嗣,府上衛兵並非等閒之輩。看這雌雄二蛛毫不避諱,雌蛛言語間又提及乃是通過李重茂進的府,怕是已使手段害了外邊眾人,便是衙役們接獲消息趕到,又怎能敵他倆卑劣詭計? 「喲,郎君可是擔憂奴家?」 雌蛛笑逐顏開,上前拿黛紫蔻丹輕劃過他面頰:「可惜了,奴家已是人婦,要是早點兒碰見你這般俊俏的小郎君——」 「別與他廢話,」醉蛛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讓孩兒吃飯吧。」 見謝雲流目中憎惡滿盈,又有丈夫在後催促,雌蛛「嘖」了聲,收回那隻纖手退了開,不無遺憾地召出幾隻個頭大些的蛛來:「可惜了,便是長得多俊,也要成我孩兒的盤中餐。」 毒蛛極通人性,聞得主人要牠將眼前這人噬血吞rou,紛紛躁動不止,只待一聲令下便要飽食一頓。 「去吧,孩兒們。」醉蛛執杖頓地,大笑數聲:「讓狂妄小兒慰慰你們的五臟廟!」 還差一點,只要再數十息功夫,他便可將毒排去……謝雲流咬牙,眼看毒蛛朝自己撲來,手上卻仍攢不齊提劍的氣力,就要同那些死者一般被飲血蛀身,他咬破舌尖,正欲再勉力運氣一搏,忽有一人破門而入,三尺青鋒寒光凜冽,起手便是數道劍風飛入毒蛛腹中! 濃綠汁液噴濺而出,於團花地氈上繪出錯枝盤節,謝雲流愕然越首,只見李忘生手執淵歸,眸光清冷,全然不似平素神色。 「忘生!」 真氣滌蕩,劍芒爍辰,往常在謝雲流面前的生澀羞怯只今點滴不留,李忘生掠身疾行至謝雲流身畔,將掌心貼到他背上:「抱元守一,激濁揚清,師兄,且先將這悲酥清風摒出體外。」 內力自靈台湧入,源清深厚,遍走通身經脈,謝雲流距衝破隘阻原就一線之隔,此時得他相助,凝神運勢,須臾解了毒性,提劍直指雌雄二蛛:「無恥之徒,今日就叫爾等葬身此處!」 「可惡,可惡!我的孩兒們!」 那頭見情勢飛快反轉,神色驟變,醉蛛尤其惱怒,揮杖又喚出幾隻毒蛛來,竟是較先前大上數倍。這幾隻龐然大物先是吞了地上頃刻前方慘死劍下的同類,而後便在醉蛛氣急敗壞的吼叫聲中一擁而上:「好一齣兄弟情深,既是送上門找死,便一起給我的孩兒殉葬!」 謝雲流於燭龍殿時尚且可只憑枯枝輕取他性命,此時更不在話下。南桓周身劍氣迸發,隱作錚錚響動。眼見毒蛛就要沾上李忘生衣袂,謝雲流面冷如冰,舉劍揮去,劍意似朔風掃葉,所到之處盡皆殞命,竟是半隻也未倖存。 「不好,先走為上!」 雌蛛心疼他二人豢養的蛛兒,可更憂心自個死活,見丈夫已殺紅了眼,嬌斥一聲後自袖間撒出點點幽碧,企圖賺得些許空隙好脫身去;謝雲流哪裡不知他二人意欲何為,朝李忘生道了句「當心」就要取其性命。 雪白刃尖霎時覆滿怵目艷紅,謝雲流俐落收劍,正要轉身再奪醉蛛命脈,卻聽得那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