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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刘……恩,老师不会的。”张庆说。 “你怎么知道?”蚊子问。 “知道就是知道喽!”张庆不咸不淡地说。 我知道他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和刘老师是亲戚,于是也说:“当着船员的面,肯定要凶一点啦,放心了,刘老师那么和气,肯定不会难为老妖的。” 大家商量了半天没结果,只好继续干活等着老妖回来再说。 老妖这一去中午也没见他吃饭,一直到晚上,我们都洗好澡了,才见他施施然进了门。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到底对他怎么处理的。老妖摆摆手说: “你们让我安静一下怎么样?今天我的头都大了,先是刘老师讲,然后大副讲,接着政委讲,最后船长讲,我都要被吐沫给淹死了!” “那后来呢?”蚊子还是不依不饶。 “表决心决不再犯,写检查写到现在。”老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可累死我啦!” “那他们给你吃饭没啊?”我问。 “那还亏了不成,刘老师都亲自给我把饭送到办公室了!”看他乐滋滋地,好象写检查的是水头一样。 “你就瞎乐吧,看明天水头怎么整你!” “刘老师说了,我明天不干白班了,去驾驶台值班!” 这家伙,怪不得怎么牛,还真让他因祸得福了。 也许是沾了老妖的光,水头后来也对我们不横挑鼻子竖挑眼儿了,大家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其实活还是那些活,只不过现在不是那么压抑了。每天早出晚归,吹海风看飞鱼,比起在房间闲得无聊打牌还更好一点。 船上的日子似乎过的特别快,我数着每天四次和江波见面的机会——三餐和洗澡,日子就这样溜走了。江波看见我一律面目呆板,目不斜视,洗澡回来的时候,走廊那么窄,他也可以当我不存在,从我身边走过连身子都不侧一下,那时我就恨不得自己是四班的那个大胖子——让他挤过去,他就不能这样蔑视我了。不过也奇怪,我每天都是算好了时间去洗澡,这样就可以在他进屋之前碰到他了,他也从没改变过回来的时刻。我出门的时候,是九点二十;他到宿舍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二十过十五秒,我们在距离他宿舍门口的第一个拐弯相遇,误差是一米半。每次我独自走过的时候,我都要在拐角处停留一会,那时他身上的香气还没散——力士香皂混合海飞丝洗发水的味道,或许我根本什么都闻不到,只是在心中想象而已。 八月二十号的时候,我们到了印尼的棉兰,在那里可能是大城市了,可那个港实在是小的很。船到的时候是晚上,我们从窗口望去,只看见一个喷火的大柱子还有岸边稀稀落落的灯火,像到了一个魔力的地方:一个有巫师和火炬的神秘乐土。这个感觉一直持续到天亮,开始发觉大火柱不过是炼油厂的建筑,而卸货的时候,我就知道当地人并不这样认为了。印尼人很黑,码头的工人都瘦瘦的,但每天下班的时候都变的贼胖——他们肚皮里装满了我们船上的大米,所有的工人一律如此。我认为乐土的人是不用做这些事的,所以很显然,他们过得并不快乐。据说当地人之所以这样穷困是因为少数的华人掌握了这个国家大部分的财物,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新一轮的反华风潮刚过。船上规定:下地要最少五人,晚六点以前必须回船。 当地人很不友好,到处都有半大小孩子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