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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后可以去哪里呢?” hyuna揉了揉till的脸,又扯了扯,好像非常苦恼一般皱着眉叹一口气: “去哪里呢?我也不知道,或者till你想去哪里?你想看海吗。” “唔太酿(不太想)。”till没好气地挣开了hyuna的手,揉了揉酸疼的脸颊rou。随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他们划为卧室的小隔间,脚掌踩过木质地板啪嗒啪嗒地响。 hyuna见此,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关上了窗帘,随后慢慢悠悠地往同一方向走了过去。 “臭小子又不穿鞋。” “……你别管!” - 『你好?』 午课间隙,Till打着哈欠从教室里挪了出来,勉强笔直走向教室外的自动售卖机,打算买罐无糖黑卡提提神。困意正浓的他显然并不想搭理眼前这位黑发同性,可惜Till还没来得及带上耳机,耳机线被揉成一坨正塞在他左侧胸口的袋子里。他没好气地向人点点头,意思自己正听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眨着,就连天生上调的眼尾都有些没精气神地耷拉了些许。 『抱歉打扰了。』对方说,『我叫Ivan,我现在没有现钱,能借个硬币、买杯咖啡吗?』 『我用手机还你。』Ivan摇了摇自己的手机,笑着说。 - “……Till?” “Till!” Till猛地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背后身上早已满是冷汗,喉咙泛着干裂的疼,脸颊上也是一片湿冷。Hyuna半躺在他身边,正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又做噩梦了?你刚刚哭得好厉害。” 恶魔?Till不太确定。准确来说他其实记不清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甚至情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与他腮边的泪痕和一身的冷汗形成割裂般的对比。Hyuna给他递了包水,他小心地啜饮了几口,觉得嗓子没怎 么难受了,就立刻把盖子拧上递了回去。 毕竟干净的饮用水是很珍贵的东西,他们得省着喝。 “不太记得了。”Till又揉了揉眼睛,好像又要睡着的模样,“我总是记不清我的梦。” “记不住倒也好。”Hyuna说,“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忘了倒也爽快。” 她用湿毛巾擦了擦Till花猫似的脸,然后又把人塞进了毛毯里,潦草地拍了拍Till的胸口,佯作帅气地说道: “那jiejie就久违地陪你睡觉吧!你放心!肯定不会有黑怪物闯到小Till的被窝里!” “哄小孩吗?” “你不是吗?” “……你好吵啊!快走开!” - Ivan发消息约Till见面的时候,Till正在抱着吉他修改着乐队将在毕业晚会上演奏的新曲。临近毕业,说不惆怅是不可能的,但Till目前更醉心于那一个个小小的的音符、韵脚之间。他轻轻拍打着琴身,嘴里哼着在他脑力盘旋许久的曲段,全然不在乎被自己调成免打扰模式的手机已经被Ivan发来的消息塞满。 所以当Ivan终于意识到Till在工作室时,Till已经开始起草另一首新曲。夕阳西斜,橘黄色的余晖印在散落在工作室地面的稿纸上,而在这些稿纸中间,Till就坐在那里,头戴着耳机,面上戴着一副抗疲劳的平光镜——还是Ivan送的,一边抱着吉他,一边俯身抽出了一张新的稿纸,用铅笔在纸上勾写着什么。 一看就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地。 Ivan很难形容他的感情,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此前做出的决定。他没有敲门,只是径直走到了Till面前,蹲下了身,抽出了其中一张被写满的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