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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宿傩,你在听吧。 这种无聊的话,还不如不听呢。 宿傩看着他描了一层金边的背影,甚至想象得出他脸上那副特别愚蠢的表情。小鬼对人对事都太不设防了,早晚要在这上面栽个跟头。 宿傩往上瞧着西斜的日头,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 不远处的吊车开始作业了,发出隆隆的启动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小鬼也不例外。吊钩勾住一箱建材缓缓上抬,升至半空,风势变强,不由地摇晃。一块木板摇摇欲坠,脱出箱口,直直向人行道坠落下来。 虎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及时推开了在街上打电话的行人。木板被他用胳膊挡了一下,换了方位,带钉的一段在虎杖额头划了道血口子,斜贯右眉,差点刺到眼睛,鲜血噗嗤喷出,汩汩流了半张脸。 被他救护的行人吓得话都说不出来,青白着脸转头就跑。虎杖本来还等着他说谢谢,见状只好自己用袖子捂着伤口。看来今天的活动时间要提前结束了,他得去找个诊所处理伤口。虎杖眨掉睫毛上的血珠,回身去看宿傩坐着的长椅。 比他回头的速度更快,他感到腕上一痛,像被一把烧红的铁钳紧紧攥住了。不知何时,宿傩已出现在他身后,正以一种堪称恐怖的目光盯着他脸上的创口。 小鬼的所有行事准则,都与宿傩背道而驰。但宿傩除了在心头嘲笑他的愚蠢之外,又有一种明彻的了悟——小鬼决定去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宿傩并不能阻止。 “没事的。”虎杖对他笑笑。 商店街二楼有诊所的标志在闪光,虎杖便指给宿傩看:“我去处理一下。” 宿傩直接带他翻上了二楼的露台。 诊所里接待的医师是个举止优雅的黑发男人,额上有一道比肤色略浅的缝合疤。虎杖一见他就有了几分亲切感,笑着说:“医生你看我们头上都有疤诶。” 对方浸润了酒精棉球给他处理伤口,忍俊不禁似的,眉眼笑成弯弯的一道。 “疼吗?”医生递给他一颗糖,“附近的小朋友们都挺爱吃的。” 虎杖咬开糖纸,把糖含在嘴里,是甜甜的桃子味。他问了下医生现在的时间,医生说现在是三点半。他担心宿傩的禁制会超时,便拿出手机,想跟五条报备下突发情况。 屏幕还没按亮,虎杖的脑袋就垂了下去。羂索放平座椅,给他戴上呼吸面罩,让他吸入少量麻醉药。 “我们有二十分钟。”羂索以大功告成的口吻说道。 他按了下桌面的铃,便从门外走来两名医师打扮的盘星教教众,他们打开了信号屏蔽装置,对宿傩的颈环做了初步扫描。 “出去吧。” 羂索对教众们摆摆手。他们恭敬退下,不忘为羂索关上诊疗室的门。 羂索擦净虎杖血淋淋的脸,继续为他清创。 宿傩的眉头越拧越紧:“你还有心思做这个?” 羂索瞥他一眼:“这是我儿子诶。” 宿傩怀疑地看着他:“九相图?” 羂索慢条斯理地摇头:“是骨血相连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