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1/2页)
极力也甩不开这紧握的手腕,不等“瞎和尚”再伸手,宿傩张嘴就往手臂上狠狠咬下。长期的吃素并没有改变他食rou的身体,尖锐的虎牙在发狠下刺破白嫩的皮肤,血管和肌rou瞬间断裂,口腔内的白牙被染成血红。 全身绷紧,宿傩眼神愈发凶狠,只要男人一收手,他就会全力逃跑。可哪怕钻入骨髓的疼痛从伤口一阵阵袭来,男人没想到会吃痛,却也没松开握住的手。 “艹艹艹,好痛啊啊!喂臭小鬼,为什么要突然咬我,我又不抓你,不会把你给那些人的。” “啊,好痛,牙齿咬的都流血了,好深的印子,回去怎么和方丈交代啊!” 宿傩看着男人的手盖住被咬的伤口,嘴里说个不停,手却把他攥的疼痛。明白现在逃不掉,只好放松了挣扎的力气,养精蓄锐,等待男人一懈怠再逃跑,反正他是个瞎的。 “嘶,你也不说话!过来,给你的吃的,然后你要跑要留,随你便!”男人一拽手,见刚刚死命要逃跑还不惜咬了自己的小孩现在居然放松了力度,肯慢慢的跟着,心情顿时大好。 “你放心,我只是想给你点吃的,这个地方的冬天没有食物,你会冻死在外面的。方丈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是在救你积功德。对了,你叫什么?我叫禅院惠。”伏黑惠自顾自的牵着小孩走到了一处围建起来的木屋里,才后知后觉到这个孩子可能是个哑巴聋子,听不见他刚刚苦口婆心说的一大堆。 禅院惠转过身,拉过他的手掌,一边没管他听没听见,一边用手掌在小孩的掌心上一字一划的写着说的内容。掌心不大,指尖划过渗血的裂痕和溃烂的冻疮,禅院惠知道这是被长期的寒风和雪所冻伤开裂的伤口。 他在寺庙中不是没摸过这样的伤口,师兄师姐们常常外出砍柴,打水洗衣,冬天里的水也会让他们的手出现这样的伤口。每次给师兄师姐上药,禅院惠都心疼的不得了,说等自己长大点也去帮忙。但师兄师姐只是捏了一下他长一个冻疮的耳朵,就让他哭的哇哇叫,笑着说让他乖乖在庙里打扫卫生,扫扫积雪就好。 想到那个冻疮,还是他小时候贪玩,扫雪的时候不戴师姐织的帽子才有的。心中又不免怜悯这个聋哑的小孩,是要被如何对待才会在稚嫩的手掌上留下陈年的伤疤。 屋内没有点灯,宿傩看着禅院惠在黑暗里一笔一划写,嘴上还要再说一遍,并没想告诉他自己看得懂唇语,哪怕看不懂,也看不清他写的字。天生的双瞳对他既是命运的诅咒,让天生聋哑的他从被发现的那一天起就过上了祭品的生活;也是神明的馈赠,只需目之所见,即可看透表象。这是他不可言说的秘密。 自己没有回应,禅院惠也没有生气,摸了摸自己身上其他露出的部位,就转身在角落的柜子里摸索着什么。粗心的男人没有再抓着自己,明明可以逃跑,但眼下雪还会继续,和男人说的一样,没有食物和衣物,自己只会冻死在雪地里。人总是在面对死亡时,眷恋生的希望。 “男人没有恶意,还会给自己吃的,木屋能挡风,先撑过这段雪期再离开吧,”宿傩想,“等雪停了,就往山外跑,村里人说山外有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