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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没来京都走动走动?” 范闲不知皇帝问话用意,却听得出来者不善,只能盯紧地面,回答道,“是,祖母年迈,不宜外出远行。” “既然如此,那老太太对儋州地界定是熟悉啊,想藏个人,必定易如反掌。范闲,朕猜,这老太太还有个叫王二麻子的亲信,你信,还是不信?” 豆粒大的汗水沿着下颌滑落,陷进地毯,湿痕很快蔓延开来。庆帝却不急,又从另一果碟中拿出一枚干果尝了尝。 “臣……” 他闭一闭眼,喉结滑动。恍惚间他觉得李承泽的孤魂就躲在不远处看着他,还是赤衣赤足,正抚掌痛快大笑,等待他说出那句极具讽刺意味的话。 “儿臣,遵旨。” 庆帝却没有看他,只摆一摆手。 “朕还没有下旨,你遵什么旨?——哎,你,过来,把这两盘果子,都拿端妃那去。这种甜东西以后就别往朕这摆了,只有他们坤泽爱吃。” 倒也曾有个酷爱食甜的乾元,还是你儿子。 只不过,你根本不记得他爱吃什么,只会指责他没有吃相罢了。 “老三,过几天今年的蟹就该送过来了。你和太子来朕这吃一顿家宴。” 庆帝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你们兄弟一场,也该沟通沟通感情了。” 三日后的家宴,太子果然早到,从表情到衣衫纹理,皆是一丝不苟,唯有目睹范闲在从前李承泽的位置上坐下时,嘴边的肌rou略有抽动,像是在隐忍。 庆帝这一出,原本的富贵闲人小范大人成了如履薄冰的皇子,原本以为终于没了竞争对手的太子殿下喜提新宿敌,原本的三皇子委委屈屈降到了老四。几个儿子都被他折腾得不痛快,仿佛这宫里的幸福平均指数下跌了,这老爷子的幸福度排名就能上升一样。 范闲对李承乾向来没什么好感,同为乾元,互看不顺眼也是正常。他曾以为自己也是因此才处处针对李承泽,但他面对李承乾时,不过带着淡淡的厌恶,唯有面对李承泽,他痛恨,恼火,悲哀,烦躁,这些情绪在他的胸腔里互相撞击着想找到出路。 随着李承泽的逝去,那些负面情绪也跟着离去了。他曾以为这是件好事。 没了刺人的针,只剩下空洞的针眼,供北风呼啸而过。 小范大人惯会做表面功夫,他微笑着向对面拱了拱手。“太子殿下。” “三弟。” 太子也是有备而来,这声字正腔圆的三弟叫得范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范闲干咳一声,切入了正题。 “太子殿下可知,今天的家宴,除了父皇和你我二人,还有另一人。” “哦?”太子做出感兴趣模样。“愿闻其详。” “臣听闻,父皇前段时日从民间带回一男坤泽,与我们差不多岁数,那叫一个宠冠六宫,还未侍寝便已是妃位,想必是个天仙下凡似的美人。真没想到父皇这么大岁数还宝刀未老,这可真是……” “范闲你放肆!” 太子越听脸越黑,拍案而起,指着范闲的鼻子就骂,“父皇的后宫之事也是你能置喙的?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范某只有一个脑袋,知道太子殿下脑子不好使,怎么连数都数不清吗?” “范闲!” 眼见着太子气得快背过气去,庆帝的声音才悠悠传来。 “皇室子弟,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两人,一人沉稳,一人轻快。李承乾与范闲都未抬头,脚步声站定,庆帝先问范闲,“老三,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闲说,“太子嘴皮子太不麻利,儿臣陪太子练一练。” 太子气得头顶冒烟,但皇帝未问他,他不敢擅自开口。听到庆帝点了他的名,他才迫不及待地告状道,“父皇,范闲言语轻慢,妄议后宫,不可轻纵!” “妄议后宫?那想必,议的是朕新纳的端妃。巧得很啊,他在。端妃,来你说,这事当不当罚。” “二位殿下神仙打架,就别带上臣妾了。” 这声音又柔又轻,对那低头的两人来说,却像是上吊用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