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裴郎 (第1/4页)
靖王殿下要纳西暝府的琉璃少君为侧君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朝野,本已陆续准备离京的其他家主又因此留了下来,等着喝一杯靖王殿下的喜酒。 先前西暝侯带着儿子去靖王府负荆请罪的事虽然被凤羽卫压了下来,但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们又是从行宫一路去的靖王府,各府家主实在是想不知道都难,只是碍于靖王和西暝府的脸面只能装作不知。 本以为是个新笑柄,没想到转头西暝侯就把儿子送进了靖王府,谁看了不得暗骂一声这老谋深算的狐狸。 虽说只是个侧君,但这是女皇赐婚,而且三书六礼样样不落,俨然是正君的礼遇,给足了小少君面子。靖王后院空虚,只沈侧君一人,还未过门就有如此厚宠,若能早早诞下长女,说不准就抬成正室了呢。更别说靖王等于皇储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一旦她登基,至少也能封个贵君,以西暝的势力,就算是凤后之位也未尝不能一争。 但出乎意料的是新嫁郎的花轿并不从行宫出发,而是从宫里,女皇还下令加封琉璃少君为帝卿,甚至以皇子出嫁的规格为他制备了嫁妆,这段时间人都住到宫里去了。 这就多少有点诡异了。 吉时定在了十日后,虽说时间很赶,但得益于太祖的长久眼光,历代女皇都很重视修路,大深水陆通达,水运尤其发达。以西暝那群狂鲨的速度,护送一批嫁妆过来绰绰有余,余下的日后再补就是,怎么也不应该由皇室出这个嫁妆。 不少人打着恭贺的旗号来拜访西暝侯,想试探出这赐婚的真相,都被“老谋深算”的西暝侯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实际上燃欺都快愁死了,她亲儿子出嫁,所有人都收到了邀请,唯独她这个亲娘被拒之门外,靖王殿下这是摆明了非要跟西暝府划清界限了。 唉,那小兔崽子也是个白眼狼,也不知道帮他老娘说说好话。 不过燃欺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事了,她的鲨卫回报说潮州的事有了眉目,是以她第一时间进宫向女皇上奏,而女皇也看在祀幽一事她的态度上,答应再宽限些时日,允她离京追捕逆贼。 西暝侯这一走,未必还能赶得上婚宴,萧知遥听说后也没说什么,但却默许了鹿歇在宾客名单上加上了西暝侯君,又差宿殃把聘礼送去了行宫,指名只交给侯君。 婚期定下来后萧知遥就把祀幽送进了宫。一来她知道自家弟弟野惯了,京城和西暝婚嫁的规矩又有出入,得让他加紧学习宫规,以免婚宴上闹出笑话,丢不丢人都好说,别平白惹一身加罚,那才难捱。二来她心中仍有些怨怼西暝侯心狠手辣不顾祀幽的清白,她那么宝贝的养着的弟弟,当年被燃欺找上门来接回去,她本就很是不舍,看小孩过的还行也就算了,现在却在她家门口闹出这种事。 燃欺不把儿子当回事,她却不会让弟弟再受委屈,她的弟弟从她家出嫁,合情合理。 至于侯君……说实话萧知遥有些看不透那个男人。她记得在北疆的时,幽郎话很少,几乎不怎么开口。那时候她带着祀幽练剑,幽郎就站在走廊尽头,只远远地看着,无论祀幽表现的好与坏都不会过来,哪怕她罚祀幽,他也依旧只是看着。 萧知遥曾一度以为幽郎不在乎这个儿子,祀幽小时候也常常含泪问她爹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但她当年救下他们时,幽郎又确实拿命在保护祀幽,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肯让那些乞丐碰祀幽一下。 亲王娶亲,新郎又是新封的帝卿,这婚事自然是由内廷和统务司cao办。依萧知遥对鹿大人的了解,她既然会主动提出要邀请西暝侯君,这必然有女皇的授意,女皇还不愿和西暝府闹得太僵。 萧知遥一般很少违背母父的意思,加上她知道祀幽心里其实很依恋父亲,肯定也是希望自己出嫁时至亲在场的,便同意了。 十日再怎么说也有点赶,两人的婚服和礼制都得现做,统务司一时忙上了天,萧知遥头两天也时不时得往皇宫跑,连凤羽营的事务都没工夫处理了,直到突然收到姜相的密信,请她到城南的青竹书院一聚。 除了交通,本朝同样注重教育,并不限制私塾的开设,这青竹书院在燕上京也算十分有名,因为它是极少数的也接收男学子的私塾。 姜相邀她去青竹书院……她倒是没想过这是姜氏的产业,怪不得呢。 既然特意选在一个表面和姜氏没有半点关系的地方见面,还特别注明了要她一个人前往,看来是有不太方便的事要同她商量。萧知遥自然不怕这是陷阱,欣然赴约。 萧知遥稍作乔装,又用其他熏香盖住了身上的玫瑰露,才去约定的地方,是青竹书院的后门小巷中,果然看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