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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脖颈一凉,血液骤然在喉咙里迸发出来,侍卫来不及呼救就身体斜着倒在了地上。 铁笼前出现了一身黑衣的少年。 这正是跟了那维莱特一路的人。 少年恼怒而心疼地把铁笼里的青年打横抱起,等待天越发的黑了,他带着那维莱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军营。 他们来到两族交界地带,陡峭山峦间的茅草屋暂且成为他们的避难所,脸色苍白的那维莱特平躺在床上,他身上盖着少年的宽大外套,可依然遮不住青年裸露在外的双脚,少年在屋子里生了火,火上架起一个铁锅,勉强熬了一锅粥,让这窄小的房间生出一丝温暖。 他坐在床边握紧那维莱特那只被割了腕的手,缓慢而谨慎地打开血迹斑斓的棉布,唇角因为这触目惊心的伤口而冷冷地压下,少年拿出一个瓷瓶,把药粉更多地倾倒在血液凝固的伤口上。 疼痛令那维莱特蹙起眉峰,他呻吟痛呼,额头冒出一层细腻的汗水,少年趁着那维莱特张嘴的功夫,咬破自己的手腕,将溢出血液的位置强硬地压在了那维莱特毫无血色的唇上。 “唔……”血液刺激着青年的意识,他从抗拒的推托,转而双手抱紧那条手臂用力吮吸血液,他逐渐清醒,纤长的睫羽在暖色火光中如同流光溢彩的蝴蝶,那维莱特恢复了几分气力,但他太过沉溺这血液里温和缱绻的安抚,他潜意识地用舌尖舔舐不断溢出血珠的皮肤,却没想到手腕的主人竟然收回了手。 眼前的景象似梦似幻,那维莱特一时间以为自己陷入了那个被父亲救了的梦里。 只不过,眼前的人从父亲变成了莱欧斯利。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维莱特伸手抚摸少年红彤彤的脸颊,侧眼去看枯枝上的火焰与散发nongnong香气的铁锅,他恍惚地喃喃,“是不是因为我想你了,你才会在这里?” 少年虚握那只伤口逐渐愈合的手腕,脸颊主动在温软的手掌心里摩挲,他说:“是我想你了。” 那维莱特怔然地指尖微颤,他轻笑:“第一次见你这样直白。” “我一直如此。” 青年收回手落在腹部,他绵长地呼吸,放松身体,继而又问:“你怎么在我梦里是年少模样?” 莱欧斯利摇头:“这里不是梦,是现实,我是他的侧体,他希望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模样。” “侧体?” 少年为他解释:“龙主的一种能力,能够化出另一个他,我们是同一个人。” “……”那维莱特抬起右手,结痂的伤口暴露出坑坑洼洼的丑陋痕迹,左手用力按在上面,刺骨的疼痛瞬时而至,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是梦。 可是这伤口哪来的,他又为什么躺在这里? 还有……莱欧斯利的侧体,为什么坐在他身边? 有太多的疑问在脑海里左冲右撞,那维莱特略感头疼,他捂着脑袋,翻身背对着莱欧斯利,他把身上的外套蒙在脑袋上,黑暗中,那双如虹的眼瞳清澈非常,他一时间无法冷静思考,双腿在胸前蜷缩,幼龙觉得那冷彻的胸口又有什么热沉的东西要冲出来了。 如果他没猜错,莱欧斯利应该救了他。 可是他不是要杀了他吗? 为什么又跑出来救他,为什么要让侧体出来,那他本人在哪? 在万龙崖的大殿上继续做他的万龙之主,而侧体出来…… 是为了他吗? “还疼吗?”略微稚嫩的嗓音在背后响起,那维莱特紧张地绷紧了脊背。 他闷闷地回答:“疼。” “我看看。”莱欧斯利欲要扯开那深色外套,可里面的人抓紧了上端的衣领,两人僵持不下。 莱欧斯利不解地唤他:“那维。” 被如此亲昵地呼唤,那维莱特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猛地掀开衣裳,侧眸瞪他:“别这么喊我。” 莱欧斯利直白地说:“你脸红了,是害羞了吗?” 那维莱特突然发现他在这个侧体面前就像个单纯天真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