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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儿的除我之外都是些胆识过人、能力和相貌都一流的青年才俊。 我就像是他的袖扣,刚买的时候爱不释手,戴久了,腻了、过时了,当扔就扔。 “老四,缩那干嘛呢?” 霍玄还是风风火火地,几步跨过来,一掌大力扇在裴桢后脑勺上,发出一声闷响,听着都疼。裴桢手里端着的高脚杯被冲击得一倾,红酒撒了一身。他不紧不慢地脱掉黑色的西装外套,掸了掸胸口沾湿的白衬衫,继续靠着沙发背摆出一副非诚勿扰的样子。 “cao!又祸害了您嘞。” 霍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开始胡吹海侃。 他们大学寝室四兄弟都是身高腿长型、走出去一排十分养眼,家庭背景、兴趣爱好出奇地相似,四个人不愿意依附家里,志同道合一起创业,我和他成天黏在一起后,自然而然也加入了。 租来的五十平米单间,用层板一隔,外面是工作区,里面供我们五个大老爷们儿吃饭睡觉侃大山。 我们每天起早贪黑,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耗不尽的青春热血,恨不得24小时连轴转,起初只成立了个房产咨询工作室,一点点汇聚人脉、积累资金、置备固定资产,用六年时间发展成为小规模的房地产企业 “池西”。 十五年,恍惚一瞬,看着“池西”一步一个脚印做大做强,我曾觉着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是绝对值得,我付出的心血是得到他们肯定的,没想到就仅仅是“我觉得”。 “池西” 现在已经是地产界的巨头,西南的纳税大户,企业的方案审批、竣工验收等等,政府通通一路绿灯。我一直曾经以为“池西” 是属于”我们”的,但最终事实证明“池西”是属于“他们”的。就像将军能封侯拜将,但陪他四处征战厮杀,同样受过伤、留过血的战马,却只能老死槽枥。我明白得太晚了,我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四个平等地站在一起,分享战果,我只配成为他们使得顺手的工具。 如果不喝孟婆汤,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那时候我已经认命了,我发现无论他心里还是眼里都容不下我,而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们却莫名其妙地反感疏远我。 裴桢和我渐行渐远已成定局,我无力挽回,但失去他们三个好兄弟,真舍不得,毕竟一起过了那么久混穿袜子、抢食泡面、骑着小电驴发传单的日子。我一直坚信,男人之间,不存在什么误会或置气,有不痛快干一架就解决了。我无数次地尝试和他们沟通,对我有意见,说出来,我改。每一次,他们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神透着厌恶和鄙夷,根本不屑和我化干戈为玉帛。 我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独自蜷在墙角,舔舐血淋淋的伤口。我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嘛,他们迟早会发现,都是误会,我还是那个以心换心、坦坦荡荡的何兆。 没料到,事与愿违,我到死都没有得到他们的原谅。 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错在哪里,也许错在我不自量力吧,觉得他们个个光芒万丈,就忍不住腆着脸往上靠,面目可憎,所以不得善终。 那天例会上,裴桢照旧西装挺阔,镶钻的银制领带夹闪闪发光。背后投影仪幕布上”池西“的logo还是我设计的,五片海棠花瓣旋转生光。 裴桢手里钢笔轻轻敲着实木会议桌,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