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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煎好了,秦雪逢却晕着,喂药只能用灌的。 下人将他从床上扶起来,背靠着人,婢女一个捏着他下巴,让他嘴巴张开,另一个趁机将药往他口中喂。 雀眠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与喂药的那个婢女换了换,亲自来喂。 管家还要站在边上监视,嘀咕说“可别借机又在这药里下毒”。雀眠白眼翻了又翻,最后喂完这一碗时,便装作一不小心跌了跤,药碗中残渣泼出,准准地泼到管家脸上。 “你!!”管家怒吼。 雀眠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胆大了,又这般有底气,只是故作无辜地说:“麻烦管家去洗洗脸更更衣,离我远一些,免得我蠢笨,不小心又祸害了你。” 那个木头脸下人还撑着秦雪逢身子,脸朝着管家,做无声的威胁。 管家再是生气,也不能做什么,恨声诅咒着,总算不来自讨没趣了。 秦雪逢服了两天药,脸色只比先前稍红润了些,但仍然没有醒来。 他的脉象平稳,无生命之忧,但手脚四肢甚至是脸,全是冰冷的,雀眠每次碰到,都不由胆战心惊。 到了夜晚,他都顾不上掩饰自己和秦雪逢之间的事了——反正大家都知道的事,再来欲盖弥彰也没意思。 他钻在秦雪逢被窝内,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暖暖这个人。 这样的睡眠绝对算不上舒服,雀眠每每到夜半才能入睡,早上醒来时,还会不小心被秦雪逢冻到。他只着一层薄薄里衣,整个人都扒在秦雪逢身上,被冷得时不时发抖。 老爷回来了……还是比被子冷呀。 雀眠总这样想着,抬着头,从一片黑暗之中看秦雪逢的脸。 先前总打着的离开的主意,到了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了,他半点也想不起来。 到了第三日,派出去的人总算把邻城的那位名医请了过来。带头的是秦雪逢先前那名随从,管家的儿子,据说用了好大一笔钱,才将人请动。 名医诊断了整整一刻,开了一张药方,命他们一一抓来,又让人将秦雪逢的衣服脱干净了,他要以针逼毒。 雀眠对医理一窍不通,逼毒之时,也只能在门外等着。 边等,边把脑袋往窗户那儿探,恨不得隔着窗纸看看里面的进展。 秦雪逢的那名随从也站在他身后,面色沉着。管家揪着儿子的衣服,额角冒汗,一连说了好几句话,雀眠没仔细听,没听清,再回头一看,那名随从却已经皱起了眉头,低声训斥管家道:“爹,你别说了。” 管家:“你胳膊肘往外拐?!” 雀眠听着这老东西声音就烦,也不理他们打什么主意了。 横竖有秦雪逢给他撑腰,他没什么可怕的。 足足半个时辰后,卧房的门才被打开。 那名医揣着箱子走出来,雀眠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他问:“老爷怎样了?” 名医脾气大,“啪”地拍开他的手,只说了声:“按时服药便可。” 雀眠马上跳起来,来不及道谢,直接就往卧房内奔去。 秦雪逢满头是汗,精壮上身全裸,靠在床头,双眼闭着,不知是醒是睡。不知为何,这卧房之内竟热得惊人。 雀眠没注意那么多,像只小鸟一下子飞上床铺,激动地喊了声老爷,张手就抱。 “你好了没有?”他急切地问,抱着秦雪逢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