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 (第1/5页)
“喂,你还要在我这呆多久啊?”阿念双手叉腰,立在相柳面前,幽怨地看着被他霸占了四日的条案。 当初说好的,他留宿不能超过三日,这一个月里他也遵守得好好的,这次眼看就到第五日了,一点没要走的意思。 相柳闻言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黄麻纸,眼皮都不抬,“我说过,要把情报处理完再走。” 阿念登时柳眉倒竖,眼窝里的幽怨泼雨般地扫过相柳手边待看的一撂黄纸堆,无奈得烦躁起来,抓狂时,突然发现它的高度不对劲,赤脚大步上前挨坐在案前,拷问他, “你勤勤恳恳地看了四天,怎么一点没少,说!你是不是偷加了纸张,啊?” 女孩瞪大了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抬起的脸,仔细他的表情,只要有一丁点的心虚,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他赶出去。 阿念塌腰前倾凑得极近,似乎是想以逼人的距离让他乖乖就范。 可是好像不行,她越看越觉得相柳这张脸像块薄冰,化成了水一直往她眼里灌?,直直冲进心窝里,未满的清水随着他倾身慢移的动作晃荡得厉害,似搅似拌,和着烦恼丝黏上脑子做了糨糊不能思考。 烛火摇曳中双影微微,不时窜动的火苗尖尖撕扯着两人暧昧的轮廓,烘出升温的目光和曲线,再近些,再近些,又是一场不可言说的劫乱。在相柳的靠近中阿念羞窘地红了脸,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怦怦直跳的心脏,难堪而直白地昭示,他将她成功撩拨。 相柳投下的视线落在她的红颊和红耳尖,知道她紧张,也感受到她停在面庞的目光,故意勾起嘴角含笑着逗她的羞赧。 “你在期待我亲你?还是说想其他的?”相柳的目光轻轻地扫过阿念和她倚靠的黄花梨木平头矮脚案,语气轻佻,“在——”这? “你闭嘴!”阿念即刻捂住他的嘴巴,以免他再说出些什么羞人的话,可这人越发得意,眼里流出来的笑极其放肆。她恼了,另一只手猛地盖上他的眼睛,恼羞成怒,“你,不许看!” 相柳整张脸被遮的严严实实,可她还是感觉到这人得逞后的哼笑,气得她上前用力按住他的脸,羞着他的话。 条案是极其郑重而规矩的物件,绝做不得无耻孟浪之举,这个人明明知道还拿来戏弄,真可恶! 小凤凰的白毛没长齐,到是生了一身和龙似的逆鳞。 一碰塞点鞭炮,一点一个炸,响过锣鼓喧天! 相柳不做抵抗,放下手里的东西顺势往前一倒,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近,若不是阿念的手还隔在面前,他们差点就要头碰头撞个包出来了,她没还质问他干嘛突然上前,就听到他胡诌她,“你阻碍我,是想让我多陪伴你些时日?” 他说着话,唇在她的掌心开开合合,吐出的气息湿热在掌心让她不自觉地松了力,偏他的眼睛眨个不停,弄得她两只手都痒痒的。那般无处言说的痒意将她的心跳又鼓上一擂,紧张不已,而相柳则须发飘飘,气定神闲,叫人嫉妒。 分明是他在惹祸,反倒她先不好意思,过分! 光影变幻中,一尘不染的白衣缠上渐褪的绯衣,纠葛愈深之际,如芒星掠尾,柔软的黑暗消失,乍见烛盏白光和女孩偏头闪躲的羞颜。 “你!”阿念爆红着脸骂不上他一句,脑子又自动幻现两人在屋里做的所有越轨,情急之下只得先顾自己的清白,“我才没!我才不像你一样荒yin无度!” 都怪他,儿时被宫里唠唠叨叨个不停的嬷嬷支配的恐惧又浮现在眼前,连带着她的喋喋不休也响在耳边,越发心虚起来,身板下意识地挺起直愣愣地端坐蒲团。活脱脱一个做错事被抓包后的强撑样。 心头情乱如麻不得舒解,眼前困境又难脱身。 她在心里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