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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人应,透过窗格,看到床上似乎躺着个人。 又叫了一声,那人一动不动,元棠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与袁德相视一眼。 袁德二话不说撞开大门。 屋子里冷冰冰的,除了床上躺的人,一点人味也没有。 元棠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床边,看到被子下有起伏,才放下心。 阿从蜷在床板上,盖一条旧衾,脸倒是洗过了,胡子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可以看出一些五官轮廓。 元棠总觉得有些奇怪,哪里怪却说不上来。他叫了两声阿从的名字,阿从睁开眼,撑起身子说:“小将军,你怎么来了?” 元棠说:“来看你,听说你受伤了。” 阿从嗯嗯两声点头,掀被子下床,身形不太稳当,说:“请坐。” 元棠刚退开,阿从又摇晃着坐回床上,痛苦地撑着头。 元棠说:“你是不是病了?”阿从两颊似乎有些发红,元棠把手放到阿从额头,是烫的,一摸那条旧衾,又硬又薄,难怪他缩成一团。 元棠把阿从推回床上,说:“先躺着吧,我帮你叫大夫。” 阿从呆呆看着元棠。 大概因为生病,阿从眼里有些湿润的水光。 一张胡子脸和一双水亮的大眼睛。 元棠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觉得奇怪,胡子遮了阿从半张脸,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阿从的五官很年轻,而且看轮廓长得也不错。 阿从的肩膀和腿上各有一处伤,不知道是箭伤还是刀伤,都包扎了。 好歹没少胳膊少腿。 但是这时的医疗条件,伤后发炎也是能要人命的。元棠不敢贸然帮阿从看伤口,只能让府吏赶紧去请大夫。 府吏却为难道:“伤员太多,城中又要除疫,怕是叫了,一时也来不了。” 有部分泽柔军伤员也留在琚城养伤,袁德还专门留下军医,元棠便让袁德去请军医来。 阿从冷得发抖,元棠翻箱倒柜,多一件衣服都没找到,拿起水壶,里面只剩下半壶凉水。 府吏已在屋外生了炉子,元棠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那条旧衾上, 烧水的时候,元棠问府吏:“阿从一个人住,他的家人呢?” 府吏说:“他不是我们琚城人,不知家人在哪。狄人来的时候,阿从和一些流民逃入琚城,使君看他年轻力壮,征为民夫,让他上城墙守城,后来又见他英勇,便征入府衙为吏。” 一城太守,特别是像琚城这样的边城太守,有一定权力增裁本府吏员。孙太守赏识阿从,临时让他充当府吏,倒也不奇怪。 元棠说:“那也该有人来照顾他,他受伤了,不能没人看着。” 府吏听罢讪讪地笑。 元棠便看出来,孙太守大概是嘱咐过其他府吏照看阿从,但是城内初定,府衙人手不足,他们也照看不过来。 说到底,阿从只是个普通小吏,在琚城没有亲友,一团乱的时候,没人会特别想起他。 元棠没再追问。 军医来了,仔细检查阿从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军医对元棠说:“这位郎君身体强健,伤得不算太重,但已发热,伤口有些恶化,必须服药退热,并及时换药。若能好好调养一阵,很快就能恢复。”说完留下一些内服外用的药,又要立刻赶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