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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在街上，一个年轻女人叫住我，问我知不知道这个宅子有脏东西。她故作神秘，衣摆翩翩扫过我指尖，说这是个凶宅，在这住的人都会死。人活着就会死，我不以为意，或许因为我已经是一具暂时还活着的尸体。她大概觉得我冥顽不灵，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在一幢凶宅里我反而觉得舒适，甚至深入骨髓的疼痛也有所缓解，只是有时我还是会咳出那种黑色的液体。但这种舒适好像有点过了，我最近梦的内容很奇怪，总是梦到有个人骑在我身上到处乱摸，二十六七岁的人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梦遗，尴尬又好笑的心情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直到一天早上，我看见衣襟上有一滴血渍，干涸已久，浓得发黑。

    于是这一晚我佯装入睡，呼吸在刻意控制下十分平稳，房间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我窗前。这个触感十分熟悉，柔软冰冷的手轻轻按在我胸口，然后一路向上去摸我的脸颊，在它抽离前一刻，我突然握住那纤细的手腕。

    那个画面诡艳到了极致，他长得非常漂亮，乌发缠着蓝色薄纱的发带，精巧的头饰让人联想到鱼鳍，浅色的睫毛下是同样的浅蓝色眼睛，穿了一身纱衣，飘带无风自动。如果不是胸口那个渗着血的巨大贯穿伤口，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只鬼。

    他试图把手抽出来，皱着眉用另一只手试图去掰我的手指。

    不会说话吗？我问。

    他点头，又摇了摇头。

    忘记了怎么说话？

    他点头，凑过来用舌尖舔了舔我嘴角，大概表示喜欢。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我命中有此一劫还是艳福不浅。

    弄清楚缠流的来历其实没花太多时间，他会写一点字，就是沾着自己伤口流的血奋笔疾书这个场面太奇怪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说不清死了多久，总之他的记忆只限于成鬼之后，其他的游魂野鬼都怕他，不敢靠近，他实在太寂寞，因此对我充满好奇。

    我对他产生一种同情，他死时太年轻，又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记忆，现在还被困在这鬼地方。他倒是心态平和，把几乎所有精力用来研究我这个陌生男人，这让我很羡慕，如果我能活出这种松弛感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等死。

    缠流对肢体接触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因为我不抗拒，于是得寸进尺，每晚都要缩进我怀里。我的罗盘在跟他同床共枕的第二个晚上报废了，指针飞出去钉进墙里，缠流非常惊讶地看着罗盘的残骸，我让他在床上等我，自己下去捡，发现已经碎得不能更碎，一百多年的老物件间接毁于我手，心中难免有些怅然。

    这倒不奇怪，因为他真的是个非常邪门的生物，寻常法器接触到他的结果就是粉身碎骨。跟着我的那些玩意儿也被他吓得噤若寒蝉，连带着不敢再来打扰我，这让我颇有一种吃了软饭的自得。他十分热衷于撩拨我，不过应该是无意识的，尤其喜欢跨坐在我身上再捧着我脸乱舔，像一只极度热情的小动物。

    直到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翻身把他压在床上，他看着我，笑嘻嘻地抬起手，把半透明的飘带绕上我的手臂。缠流这时候已经会说一点简单的词语，但他过这种生活太久，各方面都更像一只动物，很多时候是教了就忘，反正就我们一人一鬼，也没有语言交流的硬性需要。

    觉得不舒服要说什么还记得吧？

    我说。

    他用力点头，把自己整个人送上来。

    他身上几乎没有温度，剥开层叠的衣服像拆开一件包装精致的礼物，但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他胸口的伤口，血rou模糊，甚至能看见断开的肋骨，有血源源不断渗出来，因此他胸前衣服上总有一滩血迹。这个伤不会好了，致命伤也会留在鬼的身上，跟随它们直到转世。他看见我出神，用手指戳戳我撑在床上的手，用衣服胡乱挡在自己胸口。

    可以继续吗？

    他点头，抬起腿来勾我。

    那双腿很直，天生的而且常年不见光，白得几乎发光，在月光下像精美的瓷器。我其实猜到一点他的身体构造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但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种震撼的感觉。精致的yinjing下还有一口女xue，都是非常浅淡的颜色，他的血在生前就几乎流干了。我脱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