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 (第1/3页)
以牙还牙
汪悬光接到阿姐出事的电话时,正在向橡果资本作简报。 她挂了电话,消化十秒钟。 打开内娱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当红女演员汪盏,孤身坐在酒店天台栏杆上唱歌,疑似精神崩溃要自杀的高糊全损视频。 她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穿过玻璃走廊,回到会议室,客气地说了句“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继而在一众投资人震惊的视线中,拎起铂金包,大步迈出门。 美西冬令时上午十一点半,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半。 前后不过八九分钟。 再次打开内娱新闻,酒店外泄的视频、网友的匿名爆料,尤其关于汪盏背后金主的揣测,全数清洗一空。 只剩下一篇睁眼说瞎话的工作室通稿——汪盏小姐癫痫发作,已入院治疗。 汪悬光在去机场的路上,安排好团队的工作,给合伙人伊莱·罗伊发了消息,然后回到阔别十年的故国国土。 精神崩溃的汪盏被安排在京郊一间高级疗养院,好不容易用药物强行让她冷静下来,然而汪悬光一出现却把她刺激到疯狂撞墙。 医生委婉建议汪悬光先离开。 可能因为姐妹俩长得太像了,吓到出现严重认知紊乱的汪盏。但医生也不敢保证,汪盏再次醒来时,还能不能认得出她自己。 汪悬光默然不语。 退出病房,站在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遥望着自己唯一在世的亲人。 十二月的北京城,天色阴霾,空气干冷,暖气熏得人皮肤干疼。 走廊尽头是一扇明亮的落地窗。行车道宽阔笔直,两侧栽满了梧桐树。寒风腊月,树枝干枯,风一吹来,摇曳出一地嶙峋的树影。 横跨一个太平洋的距离,有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汪悬光的神色不乏疲惫,眼底满布血丝,碍于身处医院不能抽烟,只在唇间叼着一根没点的香烟,然后一页一页地翻看阿姐的病历。 ——重度焦虑、重度抑郁、厌食症。 ——输卵管结扎,永久绝育手术。 ——胃癌早期,四分之一的胃部被切除。 她略一皱眉,往回翻了两页,确认入院登记的时间:凌晨。 每一次都是暧昧不清,欲语还休的凌晨。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汪盏,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汪……汪悬光?” 她对“Mrs.Wang”更熟悉些,反应了好几秒才抬起头。 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女性,愣怔在墙角,望着她的眼中满是惊愕:“……你怎么回来了?” 汪悬光察觉出一丝怪异:“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阿姐住院了。” 女子快步走到汪悬光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臂:“快走,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 汪悬光安抚对方:“你先冷静——” “我没找过你,你姐说过,她出事了,绝对不能让你知道,是他!是他把你骗回来的!” 女子惊恐无比,仿佛脑海中有一根濒临断绝的神经,那双惊慌的眼睛瞥着走廊尽头,每一个字都带绝望的恳求: “他随时都会来……他可能已经来了,不能让他看见你,你快走——!!!” 汪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