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主人

    望黎故意将‘残次品’三个字咬得很重，与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迥然不同，甚至带了一分厌恶的杀意。

    但凡是个有眼睛有脑子的人都该落荒而逃了。但眼前这个残次品人偶没有。

    她仿佛听不懂似的，将望黎的衣摆抓得更紧了。

    一枚炮弹在三百米外炸开，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令人耳鸣失聪的爆炸声让望黎有些眩晕。

    人偶仍然站着，呜呜啊啊地说些什么。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望黎皱眉低呵：“我没功夫浪费在你身上。”

    望黎一边摆弄联络器，一边推门往外。

    他试图再联系上雇主，哪怕这残次品没法交差换报酬，但差旅费总该给吧？

    莉莉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每天吃药就得两千块，手术费更是遥遥无期。

    嘟嘟——咔哒——嘟——

    无论望黎试多少遍，联络器都只有忙音，可见整个频道都被切断废弃了。

    远处，高塔已然断裂坍塌，两方人员正在激烈交战，一辆单兵坦克在   禁区内横冲直撞，随后被一堆战斗人偶围住，无论往哪冲都是源源不断的、同一张脸的人偶。

    它被迫停下，驾驶员无路可退，拽出来之后当场被人偶大卸八块，死前的哀嚎凄厉贯耳。

    “干。”望黎把联络器扔了，狠狠地踩了一脚。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事的，不过是任务失败了，赶紧接下个任务才有钱赚，才能让莉莉活下去。

    他疾步往前，躲避了一切追踪和流弹，唯独躲不开那个残次人偶。

    少女就这样执着地跟着他，像小尾巴似的，从天黑一直走到天亮。从禁区高塔，一直走到荒漠小城。

    太阳在地平线缓缓升起时，望黎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娇小纤细，一头雪白色的及地长发，身上披了一件沾染血污的白大褂，眼睛一眨一眨的，在熹微的晨光中极其漂亮。

    “亚当斯？”望黎注意到白大褂口袋上的刺绣名字，忽然意识到这东西不能留。

    禁区高塔虽然被毁坏了，但西欧帝国仍然存在，皇族一定会彻底清算这件事。相比于正面的入侵者，他这样偷鸡摸狗的盗窃犯下场只会更惨。

    “衣服脱了。”望黎命令它。

    人偶湛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没听懂，也可能是不想顺从，反而拽紧了白大褂。

    望黎啧了声，直接动手去扒。

    人偶到底是残次品，没任何力气，软绵绵的，只能站在原地呜呜啊啊的抗议。

    望黎把衣服撕成碎片，掏出打火机烧了，直至变成了碎布灰烬，又用脚用力踩，直至成为一团无法再辨认的废物。

    不远处就是垃圾桶，他顺手就扔了进去。

    而后，望黎回头看了眼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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