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只手遮天 (第3/4页)
......**...... 阿雅浑浑噩噩下车。 见到爹地的那一刻,挺直清背彻底弯曲下去。 阿雅手上紧紧攥着一张信纸,身子蜷伏在爹地身侧,眼泪颗颗浸入被褥,哭声撕裂在空荡房间。 她明白真相了。 爹地一心保护她,而她做了什么啊······ 她是罪女。 她蠢啊,她错信了那个要夺人之女的恶魔,帮着他把爹地逼到没有后退余地的境地,什么执行任务,什么内地方背后冷枪,什么歹人欺负······ 那个恶魔嘴里说出来的,能有几字可信? 可笑她不自知,一步一步,走进恶魔处心积虑为她设下的巢xue,认他恩重如山,觉他外冷内热,与他谈笑生欢,付他全心依赖。 到头来,别人把这头豺狼的人皮撕碎了给她看,她仍不信,还在心里为他辩驳。 有眼如盲,说的就是她啊······多可笑,蠢到给爹地蒙羞。 小小脊梁尽数愧弯,肩膀抖瑟,不知哭了多久。 直到傍晚,护工小心翼翼敲门,阿雅才怔懵抬头。 躲进内置洗手间里,阿雅把那张信纸贴身收好,拧开水喉,冷水一捧捧,泼向哭得红肿的眼。 如此反复,逐渐冷静。 阿雅抬眼,望镜,扯出了一抹笑,万般凄厉。 走出去,阿雅冷静地给爹地清洗饲管,打入食物,再清洗管口。 护工笑着夸她手法娴熟,收了盘子出去了。 阿雅安安静静坐着,握着爹地的手,紧紧地,声音很轻却坚定:“爹地,你教过我做人要知耻,要有骨气,阿雅全记得,不会忘。平反,抗争,我会竭尽全力,我不认命。” 阿雅不信,绝不相信,这样一个万恶之徒,法律制裁不了他,全香港无一人奈何得了他! “Sorry爹地,接下来条件会很艰难。但阿雅会努力······” 何敬国闭着眼,在阿雅看不见的另一侧,一滴清泪自眼梢没入鬓角。 ......**...... 阿雅不顾大娘的阻拦,搬出了小洋楼。说是搬,实则行李简单,一只小熊玩偶,一方相框,一本薄薄存折。 怎么来的,怎么走。 没去找房子,阿雅取出三万,在圣玛丽医院开了最普通的护理病房,将爹地转出来,租了一方小小的陪护折叠床。 阿雅无谓他知不知道,只是,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再见到他那张脸。 她不会再赖以他生存,只要在医院过渡两个月,她会上大学,会拿奖学金,会勤工俭学给爹地赚护理费。 她会将她的生活,尽可能地,扭回爹地所愿的正轨。 换环境,阿雅近身昼夜陪护了三天,见爹地情况稳定,暂时请了一个护工。 七月初的天,暑热逼人,行人匆匆走过街边释放冷气的商铺前。 阿雅安安静静,照着从卷宗上抄下来的地址信息,一层一层走,穿过一廊逼仄,走到那扇门前,抬手,敲响。 木门很快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女人,隔着栅门,看见了阿雅,有些狐疑:“你好,找谁?” 阿雅精神是紧绷着的。小小女孩,生长在温室中,往日家门都少出,更遑论走到这种陌生地界,接触陌生人。 如今釜底游鱼,竟被逼得生出一口孤勇:“阿姨您好,我爸爸叫何敬国,四月游轮事件,我爸爸同李勋叔叔一齐作战的······” “所以呢?”女人周身气质霎时变得冰冷,背着光,居高临下地冷漠看着她。 “事件很有疑点,阿姨,”阿雅捏紧衣摆,勇气仍足,字句条理,“李勋叔叔是因公牺牲,但和我爸爸一样都被警队除名,没有荣誉,没有赔偿,这不合理。” 女人静静听着,半天,吸了口烟,微微俯身,隔着金属栅门,吐在阿雅的面上,呛得阿雅咳了起来。 她幽幽地笑,笑得有些怨毒,“这不是拜你的好爹地所赐么?陈sir跟何sir多么伟大啊,说部署万无一失。然后呢?一个勾结内地收受贿赂,一个是勾结黑帮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