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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天上的人。我这种泥沼里的人,你们也会用羽翼包裹着我,帮我脱离苦海。” 阿帕基不舒服似的动了动:什么天上地下的,说我不如说说,那配得上你的那个低贱丈夫是谁?。 “嘴巴真坏。”女孩咯咯咯地,但是还是开心地提起了情人:“是街角刚来的那个修烟筒的西班牙人,他叫索拉尔。” “我讨厌西班牙佬。” 女孩抱着他大笑起来:“布加拉提说他是个好人。阿帕基你对人苛刻得就像对待你自己一样。” 女孩阻止了阿帕基的反驳,又另起了话题: “布加拉提说他不会再来了,你又不常来,说不准你下个月或是下下个月来的时候,我已经嫁去西班牙了。” 阿帕基不悦地挣扎起来:“你真的要离开那不勒斯嫁人?我知道那个家伙,干活总是偷工减料,他可不是个好对象。” “我可是做皮rou生意的人,能够嫁人已经很不得了了。” “你不过是和布加拉提……和我……是意外。”阿帕基看着女孩湛蓝的眼睛:“这哪里算皮rou生意,15岁的女孩男朋友都比你多了。” 这位吉普赛女郎只有22岁,和阿帕基做床伴有将近两年时间了,但是细细数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过20几次而已。阿帕基不喜欢情事,说出来护卫队的人或许都会露出“你说什么鬼话”的目光,然而阿帕基却真的是这样。他不会轻易到这间小屋来,如果他来,那么伴随他的一定是自暴自弃的无言,烟与酒的混杂气味,疯狂毫无节制的性爱,以及醒来之后一连串的自我否定与无声的愧疚。 知道了布加拉提与女孩的关系之后,阿帕基是意外的。他知道自己有些神化布加拉提的坏毛病,不过“布加拉提做的都是对的”这件事很快战胜了神化的布加拉提。 20岁的男人,有一个稳定的发泄对象并不是什么坏事,阿帕基之前也有一个床伴,那个女人rou体的疯狂和自己精神的疯狂如出一辙,阿帕基看透了她之后,担心给布加拉提带来麻烦于是就离开了那个女人。 虽然他劝服了自己,布加拉提也是会和女人发生关系的,但是那种苦闷的感觉却无法战胜。那苦闷不是布加拉提去了别处的苦闷,而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苦闷。他喝了个烂醉,之后准备去找那个疯女人,但是醒来时候自己却躺在布加拉提刚刚睡过的床上。 那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盲眼的女孩说阿帕基带着酒瓶,疯狂捶打自己的房门,在夜半时分放声大喊布加拉提。 阿帕基自然被自己的行为吓得五脏六腑都飞出来,威胁女孩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女孩却意外地留住他,告诉他,如果想说说布加拉提的事,他可以经常来这里。 阿帕基一想起这个意外,就厌恶得恨不得让布加拉提用钢链手指把自己的嘴巴安到胃里去。他皱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帕基……”女孩摸到了他蹙起的眉头,阿帕基侧目能够看到她在日光中反射着绒光的光洁的手臂,像是圣母像。 “我好担心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幸福呢……” 阿帕基就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他总是意志不坚定,每每都想着,再也不来,再也不饮鸠止渴,可是他总是败下阵来,世界上不会有输给自己的欲望更挫败的事。他总是一副败犬模样出现在这里,他在这里就会懦弱,变得耽于眼前,湎于幻象。他总是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舔舐着这个女孩的善良,听她为自己祈祷。 “真希望世上的人都会明白你的好,阿帕基,包括你自己,我真的好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爱你。” 阿帕基在那吟诵的声调里慢慢睡去,光离开了,黑发离开了,小麦色的肌肤离开了。 只剩下湛蓝色的双瞳,像是遥远星系里的星。究竟有多远,究竟是什么温度,自己能否到达,他一无所知。 “我并不需要世人爱我,”他想。 回到公寓的时候,乔鲁诺在院子里把一只扫把变成了一大束向日葵。米斯达正和性感手枪们一起七手八脚地捆缎带,叽叽喳喳热闹得让人头疼。 屋子里,布加拉提倒是像失去了听觉,对院子里发生的事毫不介意。他轻轻歪斜着身子靠在客厅书桌前的椅子扶手里,慢条斯理地写一张纸条。 在写什么?阿帕基走过去,从上方弯着身子看下去。垂下的头发都叠在了一起。他从小屋回来之后总是仗着自己刚刚发泄完欲望,就会放任自己比往常更靠近布加拉提些,因为这个时候他很平静,不会轻易露陷。 布加拉提手一顿,小小的卡片上出现了一道划痕。他用指尖轻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