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是完全变态发育2 (第1/2页)
蝴蝶是完全变态发育2
——下次不要撕那么碎好不好,很难拼诶。 被撕碎,被丢进垃圾桶的照片再次出现在眼前,粗糙的粘合痕迹如同裂开的伤口,爬满在整个裸露的后背,即便踏进成年的范畴,她身上依旧是青涩笔直的线条居多,薄薄的脊背,纤瘦凹陷的腰线,连偏头无意间撞进偷窥者的镜头,都像尚未抽条的树苗,拨开外皮,散发涩然清新的味道。 指尖摸过照片上那处真实的凹陷,这是一处已经干透的牙痕,似乎仍残留几分暧昧的潮湿,钟灵毓唇角扬起刻薄讥讽的弧度。 凌乱的字迹很难辨认出是属于某个人的,她翻遍了那天在场所有人的课业本,比对过细枝末节的落笔习惯,没有能把普通寻常的字组合成恶心黏腻的窥视的变态。 ——这里可以让我咬下么? 这个变态是在向我撒娇吗? 她是在咬着我的裸照向我求爱吗? 荒谬难言的猜想挤进她繁杂的思绪,荒唐的是,在繁忙课业和日益加重的训练齐驱并进,而紧绷着的心弦竟因此获得片刻荒诞的松懈。 剪的不能再碎的尖锐硬纸被包裹在柔软纸巾里,阴暗潮湿的臆想被单薄松软的屏障隔绝外头正盛的日光,腐烂发酵成不可名状的垃圾,纸面被人几下搓揉成团,在空中划一道无情的弧,“砰”一声,直直坠进它本该在的地方。 希望它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课桌上了。 她在心中不太虔诚与敷衍地向各路神仙许愿。 面容姣好的女同学拢了拢身上的灰色针织衫,转身踏进阳光下,阴影被驱逐、被挤压,龟缩回黑暗里,连灰色毛边都镀上一层明亮的光晕,她漂亮的面上浮现十分标准挑不出错的微笑,从容应付熟悉或陌生的问好,抱着书一路迎着阳光走远。 …… “我先走了。”女同学放下手中的扫帚,视线扫过刚挪动过的时针,语气颇有些歉疚和迟疑,“那…剩下的拜托你了。” “没事呢。”温吞的尾音迅速刮过耳膜,像晚间的风一样轻快惬意,卷走微末燥意。 “真的辛苦啦!” “只是倒下垃圾而已啦!”谢青鱼学她说话,余光瞥见那小片正飘动的灰色,面对着神情局促的同学,唇角很自然地翘起,“快走吧,不要让女生等太久噢。” “明天见。”舌尖舔过尖牙,她语气柔和,可话里是不动声色的催促。 “噢噢,明天见!”女生忙不迭应到,一只脚踏出门外,又转过头视线上移,朝里面摆手,“灵毓拜拜!” “嗯嗯,拜拜。” 目送同学离开的背影,直至那扇门隔绝她的视线。 谢青鱼唇边的弧度渐渐压下,面上多了几分暴露内里底色的冷漠,掌心纹路与桌面紧紧贴在一起磋磨、旋动,在快要生出热意时,一方临阵脱逃,掌心选择压在桌子边沿,任由凸起的木条抵住裙摆,她撑靠在桌边,杏眸以一种频率很低的状态眨动着,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一错不错看着正在画板报的钟灵毓,不知过了多久,才缓慢开口,“钟同学,需要我的帮忙么?”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擅长等待的人指节曲起,很有耐心地扣击着桌面,另一边夹在两指之间的湿纸巾挤压出的水濡湿指根,在日光灯下泛起湿漉漉的水光。 她似乎是个漫无目的的空想家,脑子里由这张湿纸巾发散蔓延出许多问题。 一张巴掌大的纸吸收多少水才会达到指间夹住的这张的程度,是放在管道前,还是塞进水管里,会痛吗,塞进去会被水浸透“烂”在里面吗,又或者用更柔软一点的绸缎呢,会不会吸掉更多的水… 她沉浸在绮丽yin靡的空想里,心脏不可抑制地雀跃与兴奋,连枯燥乏味的等待过程都变得湿润甜蜜,这是通向快乐的甬道,每一寸都挂满酸涩的浆果,亟待干渴的旅人采摘品尝。 舌尖抵着尖牙划过,她开始期待它甜蜜又青涩的味道。 谢青鱼虚虚眯起眼,望向她的背影。 这时,站在板凳上的少女终于转过身,先是居高临下睨她一眼,旋即在她视线中从高处一跃而下,飞扬的裙摆宛若一片轻盈的蝴蝶,蝶翅从容擦过她湿凉的手背,“谢谢,不过…我已经画好了。” “我去洗手间,要一起吗?”钟灵毓停在门口垂下眼睫,长指划过群聊排练的信息,一面回复指导老师,一面出于礼貌抬眸问一句,等待确认信息的间隙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