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冬祀 (第2/2页)
这个有些沉闷的话题,廊檐外有寒风席卷星点雪花飘落她发间,她一边慢慢用长指慢慢捻着垂在胸前的乌发,一边再度抬眸,“…能被请去搭建祭坛的绣娘想来针法也是极其出色罢。” 谢青鱼睨了一眼钟灵毓,一时不太明白师妹何故重复锦娘说过的话,不过…师妹这般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锦娘也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便答道:“…是,那是位来自西域的绣娘,针法绣工皆是上乘。” 何止是上乘,简直是出神入化,陡然回忆起那西域女子落在织物上绵密的针脚,她视线有一瞬失焦,双臂不禁收紧,苍白的指尖在膝上倏然蜷缩… 话落,她忽然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后院准备些吃食。”便匆匆离开了。 廊檐下,只剩面色如常的两人坐在矮凳上,钟灵毓望向谢青鱼,狭长冷然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凝重,红唇轻轻开合,“…绣娘是镇上居民惧怕外乡人的缘由。” 谢青鱼压下眼,杏眸不见平日半点笑意,“她也杀了人?” 重音落在“也”,仅需短短一句话,钟灵毓便知晓了谢青鱼也得到了些镇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蹙眉点了点头,紧接着补充了一点,“…镇上之人皆认为是绣娘以外乡人的身份参与祭祀触怒神灵,从而引起了天灾人祸。” 天灾、人祸。 “大雪封路视为天灾…” “疯病呓语杀人视为人祸。” 两句低语盘桓于冰冷干燥的空气中,很快便被钟灵毓冷冷否决,“…不对,绝非一句天灾人祸这么简单带过。” 谢青鱼闻言朝师妹看去,无声注视着她,细长的指搭在杯壁许久未曾动过。 “此事说来话长,从锦娘家分开后,我记起有几家驱赶我们时说的话…东边确实有一处破败废弃的庙,在那里我碰上许多神情惶惶不安的老人妇孺,我抚一曲清心后,才堪堪消解他们惊惶的情绪…” “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一月多前,冬祀节过后没多久,入住在一家客栈的绣娘仅因饭菜过淡,便心生恶念一连杀了店里小二、老板、长工等数人…” 仅凭这样的理由就杀人… 真是太过匪夷所思,又处处透露着不加掩饰的恶意与荒诞。 “更诡异的是,绣娘用长针穿过皮rou将几具尸体悉数缝在床上…而她自己也在六日后自杀身亡,胸口留下了针脚紧密的绣花…镇上人都觉得绣娘疯了,染上了疯病,没承想却一语成真,‘疯病’开始在镇上蔓延传染,昔日和睦的邻里一夜之间变为取人性命的刽子手。” 至此与谢青鱼从老妪口中所得所差无几,她将自己所得告知师妹,又沉声道:“阿武、绣娘都是在杀了人之后,自杀身亡。” “这确实不是人祸,更像是…”她话止在那,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师姐是想说——”钟灵毓缓缓开口,两个沾染血腥与恶意的字眼无声砸进绵白的雪里。 献祭。 所以镇上这些人才这么畏惧外乡人,一口一个催命鬼。 冥冥之中寻求的“线”似乎已悄然出现,串联许多细枝末节的纸屑… 只是,一切的源头真的是那名触怒神灵的西域绣娘么? 若真是神,如此做派恐怕也是一尊邪神罢。 她正垂眸思索着,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半掩的木门“咣当”一声砸在墙上。 两人视线一齐能过去望过去—— ———— 过过剧情 吃还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