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与恐惧上 (第2/3页)
我也没。” 三人群里,殷莘和尤扬都在帮着回忆这桩失踪案。 千禧年还没出生的人又能盘出什么,殷莘提建议:“不行问问你爸妈?” “我哪敢……”银霁在初中老同学这边的人设还是封建大家长的棍下孝子,“我怕问了之后手机都没得用。” “对哦!还是别说了。”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意义。这种谎话迟早要被拆穿的,不如趁此机会,循序渐进地剥掉面具吧。 “不过,我爸妈现在已经放宽政策了,否则怎么会让我一个人出来住呢?” “还不能放松警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我们寝的一个女生……” 殷莘说了段控制欲母亲约束女儿到了极点的真事。“洗澡时接电话晚了,我的天,连夜杀来寝室,吓死个人。” 尤扬还是老样子,想到啥说啥,从不考虑边界感和语境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接我们去你新家耍啊!” 而乐队生活多少给了他一些社会阅历,他紧接着补充:“我们带麻辣烫去吃!” “等殷莘寒假回来再说,你一个男的怎么来?” “……也是。害,没办法。” “等等,寒假我不一定回得来,我爸在这边找了补课老师,贵得要死,他非说他找人算过命,说什么我以后可是要当奥运冠军的,文化课跟不上,岂不是被全国人民笑话?” “加油加油,你一定能打破博尔特的纪录。” “谢谢你哦,我还不想接受人体改造实验。” 殷莘是独生女,银霁也是独生女。面对她们的家长,算命的要是不想挨揍,绝对说不出“令嫒很快就不用你cao心了”这种晦气话。2000年那些失独家长,可能很开明,也可能控制欲极强。无论如何,他们倾家荡产地寻求真相,说明谁都不希望惨剧降临在自家孩子身上,这才是普通家长该有的样子。幼儿园那个晒干橘皮老太太,可能才是异类中的异类。 夜聊开始前,银霁连上今天刚租的梯子,在x歌上搜了一圈关键字,并没有找到失踪案的相关信息。 她也在雷成凤入睡前说起这个话题,反过来被劝:不要浪费心力去追逐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即便银霁的父母不是封建大家长,也没少在远方担心自己。他们本就害怕女儿的身心灵再次被繁重的学业损害,要是得知她正在为一桩惨案彻夜难眠,爸爸肯定会哭着让她休学的。 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她从没像现在这么恐惧过,睁着眼睛,耳里尽是挂钟指针的脚步声。伴随金属相撞的脆响,看着天花板一寸一寸压向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睡去。长江入了她的梦,滚滚江水下,传来了女人凄厉的哭声。 仔细一听,是mama的哭声。暴风雪中,隔着宽广的长江,影影绰绰看到mama走出省妇幼大门,怀中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婴儿。风把婴儿身上的襁褓吹开,露出她透明的肚皮。在那层人rou保鲜膜里面,每颗小小的、跳动着器官上,都用马克笔写了一个“郑”字。 都给她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