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关于萧定权》 (第2/2页)
可以求你打我,既然你要打我,就不许再憋着不说,不能再让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可以。 简直卑微到骨子里。 我如此的祈求你,又祈求你,又……祈求你。 那个答案,确实震动了你的心吧,萧。 就从那个瞬间开始,你已经想要逃离了。 这是一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爱。 不是你的错。 他为你付出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他自己选的。可是他选过之后……他也痛苦,他也矛盾,他也无法抚平自己的心。所以他沉默。他向来擅长沉默,在没有理清思绪之前先闭嘴,他手里握着权力,他极谨慎地对待它。 可你才是精疲力竭的那个。 竭尽了一切。 低声下气、卑微的祈求和讨好,跪在他脚下把工具举起来,先是戒尺然后是藤条。他说掌嘴你就毫不含糊的做了,嘴角殷红涌出来,也没说一个不字,躺在他肩头的问话,也是一样的—— 谦卑、小心翼翼,低到尘埃里。 他沉默。 有的时候沉默是最凶狠的,胜过一切。你做的一切、付出的一切、试图表明自己态度,让他对你稍加改观的一切,好像都毫无用处。 你不会厌恨自己吗。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好像一个小丑。不过是认清了自己无法改变他的事实。 除非他想为你改变,否则你休想动摇他半分。 只能是他塑造你。 他打得很凶。 你知道你说自己不值得,他生气了。他好像也曾经告诉过你这件事情要改的。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他。 可是——可是这是两回事。 你可以很爱我,但爱要有限度,要有边界。你可以为了我做到某一种程度,我认可,可是这件事…… 不可以。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太过了。 你是这样想的吧,萧。 然而他不过是用藤条告诉你——你怎么想的根本无关紧要。 他给你什么,你就承受什么。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连这件事情还没有学会,你是真的教不好。 或许,永远也没办法教好了。 谁也不肯退让。 那鲜血淋漓的鞭痕让你发了几个小时的烧。你知道他一直陪在你身边。他不会离开你。 往前挪一点,额头就能蹭到他的大腿。你紧贴着他,才昏昏沉沉入眠。他的手一次次拂过你的后脑勺,那里的头发很柔软。 即使在梦里,你也流泪。 一场酷刑可以有安全词,可是你们的关系没有。 他是一个值得的人,他不是神。 敬他,爱他,跪他,把自己献给他……换来的都不是神迹。 只是一个凡人的爱,倾尽了所有也渴望照亮你,可他分明不是月亮。 你说,你不会改变他。你无法改变他。 可他怎么不是为了你才成为月亮。 他对于莘莘学子,不过是一盏遥遥的灯。而你却要做那个摘月的人,你要他为你而来,成为你一个人的月亮。 他做了。不是吗。 你又怎么能恨他——怎么能为了这样的事情恨他,恨月亮在抚慰众生的时候风化了自己。 没有众生。只有你。 再痛也比不过心痛。 我做不到。你说。我受够了。 我甚至不想再为他多想一句话出来形容这种感觉,我只是觉得。够了,够了。 那就不提了吧。你说得对。美术馆的事情不提了,胡部长的事也不再提了。 我们把钻石上的裂痕掩盖过去,假装它还一切如常。没有一段关系是没有裂痕的,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们总是要在破碎又修复中艰难地走下去。 我想我有一点累了。 只是一点点。 一点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