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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看,喜糖。 “你!” “嗯,我。”崇应彪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他甚至掏出两个抱枕,摆在了中央茶几上。 姜文焕倾身过去抓起一个,看到上面映着喜结良缘的图标,翻过来是崇应彪的大名,和一个未命名。 殷郊露出一个看好戏的笑容。他很久没有这么舒心了,不止怪力乱神和母亲的死亡,质子营的存在也一直是所有人心中过不去的一个坎。 如果大家都像八年前那么不谙世事该有多好。 殷郊想起自己杀死的苏护的人,盯着自己的掌纹,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变成反贼苏护。 东南关系一直很好,西北也联姻了,只剩下他,他还在踌躇。真的要反商吗?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父王他究竟怎么了?那个女人… 殷郊掏出了殷商百科,查找了一下苏护一家的照片。 那个女人叫做苏妲己。 可苏妲己在记录上早就是个死人了。 殷郊浑身的血液仿佛冻住了。 要不这世界上有妖怪,要不这个苏妲己是假死,有人帮她逃脱了检测和追捕——但是这也没法解释她一脸兴味地坐在父亲的床上,没有一点非自愿的迹象。 殷郊不是滋味地坐在热闹的人群里,感到山雨欲来。 什么时候才会对父亲真正死心?什么时候大商的太子会下定决心反了大商? 殷郊看着有一天过一天的质子团,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只有崇应彪,殷郊看到崇应彪在看他,用那种不屑的眼神。 殷郊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实在是有些优柔寡断了。 但是他也不是能接受崇应彪鄙视的人。 杀苏护一家的是鄂顺手底下的人。 殷郊打开表格,列出一长串破坏冀星防护罩的时间轴,发现他们几个先后都和苏护一家擦肩而过。 尸体堆成了山,到处都在爆炸,只匆匆确认了男丁的死亡,他们就撤退了,谁会想到二王子曾经长途奔袭追讨过苏护? 他有这么恨?还是他不是自己去的? 殷郊头疼,他近来犯了基因病,时常有幻听和腹疼的症状。脸颊凹陷是常态,这和他的挣扎可能也有点关系。 太子苦笑着看观星台外的风景,想着要是姬发现在在就好了。 姬发正在和崇应彪对峙。 灵魂伴侣什么的都是假的,崇应彪果然屁颠屁颠地上赶着揭露了原因,或许会联姻,但绝对不是什么狗屁灵魂伴侣。 “我只是觉得,我们十六岁小姬发的脑回路真的很可爱,但没想到你哥哥也跟着点头了。我倒也没想把你们西岐搅得天翻地覆,归根到底我跟西岐就没有关系。” 姬发露出一个不认同的表情,他眉头微蹙,下巴仰起来:“我现在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要嫁要娶,我就问你,你真的会反了殷寿吗?” 姬发没有在虚张声势,就算崇应彪最后真的不反,也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朝歌就快乱了,殷寿居然让四大伯侯来朝歌。 用小拇指想想也没人会真的来的。 崇应彪想起伯邑考的笑,像麦田里的温暖干燥的秋风,喉间艰涩地说道:“如果我反,就能和你哥真的联姻吗?” “你疯了吧!”姬发上前推了一把崇应彪的肩,“我不是说…啧,你那么在乎联姻做什么,难道你是为了我哥反的殷寿吗?” 崇应彪挣开比他矮一点的姬发,低眉看着地上,不说话。 “我靠你真看上我哥了,你以前没见过他吗?他半年来一次,很稳定啊。” “没有。” 崇应彪语气僵硬,拳头悄悄握紧了,在手心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他的后牙槽咬到酸痛,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是姬发,是他八年来一直讨厌的姬发。 崇应彪喉头滚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先别管我了,想想你的好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