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花一青鸾一(微微h) (第3/4页)
了师傅默许清闲些了。不过他不服气,便是抱起黄狗往那少年怀里送:“那你就去遛狗,跑一跑朝气蓬勃。再不行,就给茶茶妹子了去,把你换回来。” 同骋挑挑眉,揣着明白装糊涂。 “能跑就说明你身体已好不是,还是别和人妹伢挤在一起。”齐光干笑一声,他是怎么看这位师弟都不顺心,“骋弟要学得活力些,想找茶茶玩了以后也可带她去听些话本子。别光听墙头马上②,叫我看不如换个新的,那个薛平贵就不错③。” 镜平倒是听出几分意思,“齐光。你只知听这些,怪不得不学好。” “我这儿还有些别的医书。同骋你如有心,不如和茶茶说了搬回医馆这边,会更方便些。” 他原本以为,同骋只是个没有贼心的孩子。 远处闹声渐渐近,惊起稻田蛙鸣,正是起早赶场的人群回来了。许久未见的老友遇见了,路旁寒暄几句就该互道声再见,等着下次的相聚。 被问到的同骋罕见地失了对答如流,又被笑声吸引,看向屋外石板路。绣有对称鲜花图案的深蓝滚边半体裙朵朵,又用水纹织锦的花围帕束腰的少女们各捧着篮筐说说笑笑,正好从街口走过。 其中一个笑起来有着甜梨涡的妹伢子撞见个背影很是壮硕的黧黑男人,开心地回过头来拍他的肩,又趁对方不注意从侧面闪过去打招呼:“田七哥,好久不见!” “茶茶,你小心着路。” “要得!” 她对谁都可以过分热情。 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那少年便匆匆收回视线,肃肃如岩下松,神情柔软却又稍含落寞。 她会挽留他吗。 她只当他是个玩伴。 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他。 // 鹊儿起了早。她因挂念着家中婆婆叮嘱她买只老母鸡敲蛋,知道婆母是有吃蛋也有催生之意,自己也不敢有所怠慢,一个人便赶快去赶场。 早起,也是为了躲避田七。 她怕他。 出嫁那日,她就在房间里哭啊哭,把眼睛都哭成了兔子。母亲却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劝她道:“鹊儿,你是自那场大病之后就不会说话了的。原想着再大再会针线,都不会有婆家敢要你。但那可是摘星寨的打谷一家求娶!听说人是丑了脾气暴点,但能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哭吧哭吧,哭个够。不哭嫁不走。”多少新娘子,因为哭嫁的习俗幸福也要挤出几滴眼泪,可她龙家的哑女从小就懂事,并不叫娘家发愁。 新婚之夜,那个大了鹊儿十多岁的男人就叫她领教了个够。 他与她的初次见面就是红盖头下那张凶蛮不已的刀疤脸。八尺的个子,如果说没有那道自左眉尾起一直切到右下嘴角的锯齿伤痕,是不是就并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不是的。鹊儿不能原谅他粗鲁地撕开如火嫁衣推她在床,撕开她对俊俊少年郎的幻想;不能原谅他夜夜都叼着她的乳儿要将她搓扁了揉圆了,恨不得要将她一口吃掉;她也不能原谅他抱起她的大腿,因看到顺着腿缝流淌下的处子血,而更加迅猛地cao弄她,因为她只会支吾地哭泣,听起来别有“情趣”;她更不能原谅他,在抵着她泄尽精华后,还要拿皮带和木板抽遍她浑身,看她遍体鳞伤。 她又能与谁诉说呢?她要怎么才能说出口呢。 “鹊儿,我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 “鹊儿,你要爱我呀。” 她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爱。 所以爱,独独变成了忍耐,是她哭嫁换回来的罪债。 而她最羡慕的却是出嫁那天清晨遇到的那个只大她一岁有余的少女,“你别哭,请你吃糖啊。” 人人都说她好命好福气,只有她还在关心自己为什么哭啊。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