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一刀尖二 (第1/2页)
阴阳一刀尖·二
未时日光好。 许是后来服的几帖药渐有疗效,仙仙今日午后便能从床上起身,和前来看望的妹子们一起抱被子去走廊靠近河岸处晒太阳。 只是这竹竿还没能彻底抖干水汽,就先被厚底雄浑一吆喝吓得抖了三抖。 仙仙见先来的鹊儿指了指下边,便忙探出头去看,还不忘问离河边最近的茶茶:“我可是刚才没有抓牢了,砸到了谁?” “是你上月砸到的那只鸭子等得着急。”茶茶瞟一眼那望眼欲穿守在楼下的黑头巾愣头青,又捋着辫子清清嗓子,“是不是,想见咱们仙仙姐咯。” “喂,你说话呀。” “我就是想见你,你过得好不好?”黑胳膊男孩不说自己守了多少个日夜,憋了一肚子话,最后竟就蹦出这样一句:“茶茶说你是因为生病变丑了。” “我没变丑!叫你胡说。”她戳戳那个乱传话现在还在乐不可支的嫩妹伢,又要对着楼下凶巴巴,“你再和她一起闹我就下来撕了你的嘴巴。” “变丑了也不要紧。我阿展怎么都娶!” 喊声大到足够使河面为这原始的求爱而皱起眉头,波光粼粼之下赶走几只初尝水暖的鸭。 “你要不管他,”茶茶趁仙仙吃惊的劲儿,不知什么时候从腰间布口袋里扯出一条三色织物,“这喜鹊打得好啊,我喜欢的不得了。不如就把它和人一起都让给我吧。” 说着,便拉了鹊儿几个一起跑下了楼,“你要是不想,来抢呗。” 仙仙这才急了,跌跌撞撞一路去追,“莫抢,要给也是我来给!” 于是乎,那男孩顺利通过了这场考验;而那女孩大病初愈,也收获了加速焕发活力的爱情果实。 “我明儿个就叫阿爹阿娘来提亲!” “明儿不是个好日子。” 日光下,他俩的影子逐渐交叠在一处。是阿展凑过去在等着属于他的胜利之吻,没得着妹子的芳香一顾,但受了仙仙埋怨似地拽了他匆匆绑在腰间,象征着女子给心上人答复的带子,“绑得好难看,不如叫我来。” “那你就是说好了要嫁我了。” “明知故问,你都拿到了不是。” 茶茶便知道,该把时间留给这对爱侣了。 几个妹伢偷笑着离了场,有艳羡的在后头嘀嘀咕咕,畅想两情相悦的美妙,美好愿景和靠西的斜阳一起回了家。 最后分别的是茶茶和鹊儿,两人因为一个家在溪水西,一个往溪水去而亲近了不少。 天色渐晚。因不怕黑,她便自高奋勇,要先把田家妇送回去。 // 两只影子并排走,一片树叶大约因好奇打量,不慎在火把照亮的片域内掉落枝头。 “你也是女孩,要小心。”哑女比划着,“我总觉得后面还有什么人呢。” “不担心的。”茶茶听着身后风吹树叶沙沙响,哼出声,“那是我最近长的个多事小尾巴。走吧走吧。” 鹊儿虽不能讲话,但茶茶也乐于拉着她的胳膊,和她倾倒所思所想,因知她总是恬静地笑着耐心倾听:“鹊儿,我是这样觉得的。看着他人甜蜜蜜,比我自己去得到还会更让我高兴。天底下,应该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吧。” 那小妇人点点头,要比出“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是幸福”的手势,却因为从茶茶的热情中抽手而倒吸一口凉气,化作“嘶”的一声。 “刚才是我拽疼你了吗。”茶茶意识过来,忙要去向上提起鹊儿的花边袖,“对不住,我来帮你看看。” 她太过灵活,以至于鹊儿没能拦住。一时间露出条布满青紫掐痕,宛如补丁开会的细嫩玉臂,急得鹊儿赶紧把袖子往下拽,又要去推走茶茶,叫她就在这条道口就此别过。 “这分明是有人欺负你!”茶茶心如明镜道,”不行,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走了。” 鹊儿在前面走,一步三回头。而茶茶就在后边跟,尾巴后头还有一只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