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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我将玄青和东子的灵位放入了书房,仔细地擦拭着,道:“京城果然热闹,我见惯了大场面,然今日这阵仗竟也唬了我一跳,但本将军向来冷静,好歹是绷住了。” “不过东子你就不一定了,上次我们去南岭,人还没今天的两成,你就一脸傻相地扯我袖子,说‘娘诶,不得了,老子还没被那么多人欢迎过。’” 回想起那个画面,我忍不住低低笑了两声,笑到最后,心里有丝丝酸涩晕开,声音低不可闻:“今日,我带你们回来了。” 方桓来得很准时,脸上挂着和曦笑容,边走边与我说进宫面圣需要注意的事宜。 绕过蜿蜒复杂的宫道,金砖玉瓦的华贵建筑在我面前晃动,九曲十八弯后,终是到达了宴会厅。 甫一进入,纷杂的闹声厅堂便默了,打量的目光与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无波无澜,径自走向属于我的位置坐下,立刻有宫人迎上来,为我将酒杯斟满。 众人的议论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镇国将军既已到了,大家都愣着作甚。” 我向着声音来处看去,那人很年轻,身穿紫色官袍,正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一只酒杯把玩,对上我的目光后将杯子举起,遥敬了我一杯。 其他人看到这幕,如梦初醒般纷纷举杯对我道贺,夸赞与恭维如水而至,滔滔不绝,我一一应酬着,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皇上驾到——”宦官特有的尖利嗓音在殿外响起。 众人离席跪迎,额头贴在地上,只听一串拖沓的步子慢慢走向主位,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到有苍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都平身吧。” “谢皇上。” 我回到座位,便听皇上问道:“陶爱卿,回京可习惯?” 我抬头,复又很快低下,答:“尚可。” 接下来便是些笼统的问答,毫无意义又客套疏离。 座上人一身明黄龙袍,可更显眉间黯淡,皇上已近暮年,养尊处优使得他身臃体蹒,花白的胡子被好好打理过,却与他的目光一样枯槁,他似乎是喘不上气,每问我一句话便要隔许久才能接下一句,浑浊的呼吸伴着微喘,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将军可知朕与虞丘的和谈?”他问。 我没想到皇上会主动提起此事,沉默了下,答:“虞丘王诡诈机敏,恐不会轻易守约。” 座上人竟轻笑起来,他边摆手边摇头,话语里满是信心:“不会的,他们与朕定下了契约书,若是出尔反尔,即便他们赢了,以后也难以征信于天下,将军过虑了。” 闻言我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大逆不道地想为何皇上会有这种幼童之想,我急急道:“皇上,乌莫狼子野心,与之谈和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抬手打断我的话,我还要再辩,就见皇上笑意更大了,手脚开始微微抽搐,脸上泛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转而又低低地咳嗽起来。 我大惊,可其他人却见怪不怪,紫衣官袍,也就是那丞相何钦之对着宫人摆手,道:“快给皇上服丹药。” 我眼见着皇上将那奇怪的丹药服下,脸色恢复了正常,他对着我一遍遍重复:“不会的,不会的,大暄不会亡……”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竟打起了呼噜,旋即被宫人送了回去。 宴会因为皇上的离开而变得热闹了起来,丝竹歌舞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