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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
与许多年前来时一样,厚重的雾霭将山顶吞没,惹得不少仍在山下徘徊的人望而生畏。 这些年黎思源断断续续找了许多池霁晓曾提过的地方,从幻想着她们的重逢,到放弃,直到现在从层层叠叠的祈福绸带中扒出那两条失去所有光彩的愿望。 爱怜地摸了摸池霁晓的名字,黎思源转而扯下自己的那条绸带,系了个死结,决心将它连同困扰自己快半生的执念一齐扔进垃圾桶里。 曾经稍显陡峭的山路已经铺上了规整的台阶,黎思源望了眼缆车的方向,选择按照原路慢慢地晃下山。 回忆就这么被一点一点地覆盖,连曾经住过的民宿小院也丝毫没有往日的模样。 踩在鹅卵石上的靴子几番踟蹰,最终还是选择慢慢地向小院深处走去。 刚试着扔掉执念,她总不愿承认这些。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风铃响,黎思源走进了已经变成清吧的故地。 “老板。”店里的古典乐实在轻柔,顾客也不是很多,显得这稍有些沙哑的呼唤有些突兀。 藏在裤子口袋的双手因尴尬而握了握拳,黎思源锁定了吧台的位置后,又迅速垂下眼睫。 “老板……”走到吧台前,她又轻轻唤了一声。 “欸!” 吧台里的人闻声抬头,蓦然与面前这个声音听起来兴致不高的人四目相对。 好想逃。 曾经的黎思源设想过很多种她们再见面时的场景——会是缄默,又或是流泪,还是平淡的一句;“Whisky sour,谢谢……希望你调酒的手艺没变。” 她没有逃,更谈不上有什么热血翻涌的感觉,甚至变得出奇冷静,只悄悄褪下了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小瞧我呀!” 黎思源浅笑着摇摇头,忽略了面前人尾音的哭腔,付过钱后就转身坐到院落中的露天位子。 池霁晓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黎思源落座,看着她像是在同什么人聊天,看着她的嘴角有了些惬意的浅笑。 根本无心调酒。 这么多年过去,黎思源瘦了不少,微卷的头发也长到可以扎起来了,整个人看起来稳重太多……似乎没有自己,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许是视线太过热烈,黎思源抬头将偷窥者逮了个正着。 她只礼貌地点点头,又很快将视线移开,显得还没准备好做些什么动作的池霁晓很是尴尬。 毫无波澜的对视,让池霁晓跃动的心逐渐沉寂下去,直到再也坚持不住,背过身去,用手背抵着唇无声地流泪。 这一刻的池霁晓突然明白,她们之间的裂纹将会永远存在。 风擦过耳畔,只留下哀婉凄绝。 黎思源点着烟,安静地等着自己点的酒被端过来。 来的是个年轻的服务生,并不是黎思源心心念念的人;她没有觉得意外,毕竟这早已不是池霁晓第一次躲着自己了。 自嘲般勾了勾嘴角,黎思源心道自己一直都这么惹人讨厌。 喝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