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 (第2/3页)
弑王中的什么角色呢? 湛蓝色的眼眸里翻腾着欲望的火焰,哪怕玛蒂尔妲笑得再甜蜜,也掩不住她惊人的疯狂。 “我的刀。” 她回答她。 刀,洁白无瑕的刀。有谁会怀疑祭台上柔弱的羔羊?完美的受害者亦是完美的施暴者。 “我亲爱的。”公主用指尖摹画着她唇瓣的形状,她触摸她,就像是在触摸一朵将开未开的花。“我完美的琼,你会做好的。” 浴池半圆形的穹顶上还是那幅国王侵犯少女的画,虽然细节不尽相同,但权杖上的钻石依旧熠熠生辉,身缚镣铐的少女仍然面带痛苦。玛蒂尔妲的肢体纠缠着她的,秦杏在恍惚间苦笑,这大抵和铁制的镣铐相差无几。 “你有没有听过他们关于女神使者的传说?” 玛蒂尔妲正在替她梳拢刚才在嬉闹中浸湿的发丝,大脑一片空白的秦杏没有及时回应她,玛蒂尔妲便捏了捏她红得要滴血的耳垂。 “嗯?我没有。”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很多故事大同小异。它也是发生在很多很多年前,当时捷忒卡奥的王外出狩猎,在树林中看见一只洁白无瑕的羊羔,你知道,捷忒卡奥最初的图腾就是有着凶悍长角的羊。他便射出箭来,要俘获那羊羔献给女神。但箭射中羊羔时,羊羔却成了肤如羊脂的少女。” “王大为惊异,认为那是女神的授意,他不顾阻拦把重伤的少女带回宫中。然而少女生命垂危,已然药石无医,但王仍衣不解带地照料着少女。当树枝被丰硕的斯拉达莓坠得下垂的时候,少女终于从垂死的谵妄中醒来。欣喜若狂的王向她问询神意,但少女却连女神都不知。王大为失望,他于狂怒之中——”一个满是嘲讽的微笑掠过玛蒂尔妲的唇角。 “侵犯了无法反抗的虚弱少女。而敌军忽于此时来袭,王立刻在事毕后率军参战,然而这场毫无准备的战役奇迹般地大获全胜。他认为,是战前那场交媾的功劳,那位肤如羊脂的少女是女神的使者,她之所以不知神意,是因为这本身就是神意。” “于是在每次战役之前,王都要与那少女交媾,而少女反抗得越厉害,就预示着战役会取得更大的胜利。” 愚昧的传说教她瞠目结舌,玛蒂尔妲却只是习以为常,她手下动作不停,将琼的长发结成了漂亮的发辫。 “后来,捷忒卡奥每一代的王都会征寻肌肤白如羊脂的少女,并称她们为女神的使者。每三年他们会举办一场神婚来祈求和平与丰收,其实就是王和皮肤白皙的少女交媾,只是把它仪式化了。” “真的能换来和平与丰收吗?” “你说呢,我亲爱的?”玛蒂尔妲笑得意味深长,“就算换不来,神婚也不会损失什么不是吗?” 白汽柔和了玛蒂尔妲明艳的眉眼,她的妩媚失掉了咄咄逼人的进攻性,声音也逐渐变得轻柔,恰似卡洛儿那些新技法制成的头纱。 “但你是不用怕的,亲爱的,你不是献给他的待宰羔羊。我会给你尖利的角。” 她说: “你不是想往上走吗,我的琼?” “那就刺穿他,用他的血铺路吧。” 秦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浴池回到的屋舍。 她只觉得浓重的血腥味自喉咙反出来,无法挣脱地纠缠着她。她只想呕吐,她分不清那是生理性呕吐,还是心因性呕吐。 服侍她的侍女几度要上前帮她疏解,秦杏都只是拒绝。她面色苍白,冷汗从前额沁出,她问那侍女: “多琳和埃德加,您能通知他们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