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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爱自己。”你转头对他,“我不爱我的mama,不爱我的丈夫,我也不爱你们。” 乔鲁诺垂下眼,嘴角颤了颤,说自己知道。 “你知道?” “mama爱我们像是装的。”乔鲁诺将你的手臂塞进他的怀里,仿佛怕你跑了,“你做着母亲的事,却像个陌生人,我很怕你把我丢掉。” 所以他不敢生病,不敢在你面前表现得不好,怕你把他丢进垃圾桶里,让他变成一个没人爱的孤儿。 你摸摸他的脸,他抬眼瞧你,你说,不会丢下他的。 当初回应了他的期待,你就会一直做他的mama,你不喜欢半途而废。 “我现在没那么在意了,你不用害怕。”你低头蹭蹭他的头顶,“你长大了,我才敢告诉你。以前你们还小,我瞒着你们,是怕让你们觉得生活里面没有爱。” 听到你这段话,乔鲁诺才算放松下来,嘴边扬起微笑,“现在我能感受到mama很爱我。” 乔鲁诺仰脸亲上你,双唇印在你的嘴边。这有些越界,但又没那么过分。你抿了下嘴,不知该作何反应。 凡苏斯在大厅见到你,他的外型也成熟不少,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地向你点头,等进了电梯,就紧紧抱住你。 乔鲁诺消失了在你身边温情的表情,与他的朋友站在一边,气氛有些冷淡。 电梯里全然没有你想象中的兄友弟恭,乔鲁诺与凡苏斯之间仿佛连朋友都不是。 他们闹矛盾了吗? 他们却都对你微笑起来,说没有。 达比兄弟也在大楼,他们见到你,都热情地对你张开双臂。你与他们拥抱,背后莫名燃烧起两团烈火,刺得你汗流浃背。 乔鲁诺与凡苏斯看起来一点不想你与达比兄弟这么亲热。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对mama有占有欲? 你本来对仪式不感兴趣,但凡苏斯想要你亲眼见证,为了满足孩子的愿望,你才跟着来的。普奇当众宣布凡苏斯经过了元老们的考验,集团的未来将交给他。凡苏斯第一眼就瞥向你,你心领神会,为自己孩子赢来的光荣鼓掌。 在场都是你熟悉的人,但如今已异于往常。你只是上流阶层里借由布兰度姓氏游行一圈的观光客,没了迪奥,于他们而言,你什么都不是。 他们于你而言,也什么都不是。 不合适的就是不合适,就如那些名流都争相攀比的表象,不论是那条廉价的亮粉色连衣裙,还是后来迪奥买给你的高端定制,由别人挑选的,始终都不适合你。 下雨了。 春季的小雨淅淅,与那座小镇不同,这里连下雨都充满阳光。 水雾蒙住本是清亮的玻璃,你推开门,乘电梯下去。 向南不远处,就是迪奥·布兰度的墓地。自他去世以来,你从未去看过。 可能是你不愿意接受。你不清楚自己是不愿意接受他的死亡,还是不愿意看清由他死亡带来的、你彻底渺茫的自由。 迪奥爱你吗?那份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他利用你也好,爱你也好,不论如何,他都给了你离开牢笼的机会。他放你一条生路,让你不必沦陷于那湿漉漉的土地,成为下一尊殉旧的祭品。 你在檐廊下站立好久,身后的感应门打开,有人为你撑起伞。 “想去看看你们的父亲吗?”你问孩子们。 盎格鲁说都可以,他对迪奥似乎没有兴趣。其他孩子也是随你的态度,你想去见一面,他们就顺便一起去。 迪奥就葬在墓园里的其中一座,他们之前已经见过了,得知你没来过,还有些惊讶。 站在迪奥的墓前,你的心绪也随着这场淅沥沥的小雨流入地下。 就好像你们第一次相遇时的那样。 迪奥,我长大了。你想着。 如今的你终于能反驳他那时的话,你不再需要母亲的评判,不再期许他的评分。 你的人生不是一份考卷,你不是考生,也不会成为一名审视他人的监考官。 花儿可以绽放,也可以不绽放,沙土可以吸收水,也可以选择不吸收。你交给孩子们人生自主的权利,也终于明白自己。 “我长大了。”你昂首远望墓碑指向的天空,“如果你能看见我的话,你会感到欣慰吗?” 雨水静默,你已不需要回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