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到吉斯洋基人,进行净化仪式 (第5/5页)
星际海盗真能做点什么有用的事情。 “[吉斯语] 我们被种下了食脑杂种的蝌蚪,并且已经过了数日,却毫无蜕变的迹象。我们必须进入扎伊斯克净化者。”莱埃泽尔对医疗官说。 “[吉斯语] 你被感染了,大脑功能却还没有受损?太惊人了!”医疗官扬起一条眉毛。 邪念只听得懂一点吉斯语,但是心里依然升起一种不妙的直觉。医疗官看他们的眼神可不像医生看病人,而是像科学家看待解剖的样本。他直觉很准的,邪念想到,他直觉一向很准,尤其对于杀戮和伤害这种感情,他能敏锐的捕捉到。邪念背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如果他是有体毛的种族,一定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吉斯语] 孩子,告诉我,你被感染多久了?”医疗官问。 “[吉斯语] 十几天吧?十根手指头数完就懒得数了。”莱埃泽尔说。 这句邪念听懂了,没忍住笑出声,他这位可爱的吉斯洋基朋友有种莫名的幽默感,也有一种智力只有8的美。 医疗官指了指一个椅子状的设施:“[吉斯语] 上去吧,孩子,你会得到净化。” “[吉斯语] 维拉基斯的纯粹与净化!这是我的职责!我的权利!为了不朽的吉斯洋基王!”莱埃泽尔恭敬的站在那台仪器前,用神圣的语气说。 邪念观察着那台仪器,一台由紧绷的血rou和布满凹痕的金属组成的仪器。邪念皱起下唇,他不喜欢血rou炼就的一切设施。也许和那艘绑架他的夺心魔鹦鹉螺有关,他会想到血rou、筋络、神经……和括约肌大门,他不舒服的咬着嘴唇,仪器应该用精密的金属来制成,而不是活的、会跳动的、有脉搏的生物组织。那些有脉搏的东西应该用来切割和活剖,而不是使用。 一阵强烈的情绪冲上他的脊髓,他咬着牙,扶住阿斯代伦。又来了,这种血rou仪器会刺激他的恶念。他把头埋进阿斯代伦的肩窝,深深的吸着阿斯代伦身上佛手柑的气息。冷静,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这可以控制自己。心跳渐渐平和,他成功了。 莱埃泽尔一脸庄严的坐进那台“净化者”,表情神圣的像是受洗的侍僧。 不对劲,很不对劲。邪念下唇快咬出血了。他能通过蝌蚪感受到莱埃泽尔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把看不见的利刃把他的思维一劈为二,超乎寻常的痛苦焦灼着骨骼和身体。“净化者”的灵能力场扭曲了他的思想,他决不可能在这残酷的对待中幸存下来。 这就是净化仪式吗?吉斯洋基人对待被感染者的“治疗方案”? 邪念扭过头,感觉相通的队友们都是一脸痛苦。 莱埃泽尔承受不住了,用吉斯语大声呼喊着什么,邪念一句也不懂。 每一根神经元都爆裂成了群星的碎片,开始分类重组。 剧烈的痛苦,剧烈的痛苦。没有治疗,只有星河一样无边无际又永无休止的痛苦。 视界变暗了,莱埃泽尔痛苦的叫喊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痛苦,还有……无数吉斯洋基人逝去的幽灵。这是曾经被感染的吉斯人来到这个仪器上经历的一切,他们的命运,他们的痛苦。思维被强行拉成一条银色的细线,一路传递到星界海。 他看见了,在死前最后一刻看见了。那些吉斯人全都被处决了,变成无尽星海的一部分,那不是治愈,是屠杀—— 太晚了,他意识开始涣散。而他知道,他的队友们,每一个人,和莱埃泽尔通过蝌蚪感受相通的每个人,都是这种状态。已经太晚了。豆大的汗珠涌出来,瀑布似的滑过额头。他不该去招惹吉斯洋基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可是已经太晚了。 就连后悔这种情绪也渐渐消散,银色的星星在眼前乱舞,是星界海。痛苦也减轻了,一切感官都淡去了,他,以及他们,会变成这无垠星海的一部分。璀璨、美丽。 他抵抗不了。邪念闭上眼睛,任自己徜徉在银色的星海中。 那么美……快乐的、永恒的死亡,甘甜畅美的死亡,像杀戮,像肢解,像龙裔诗人精美的鳞片,像阿斯代伦漂亮的牙齿,像父神的怀抱。 快乐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