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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给路轩额头一个重重的弹指。 挺疼,至少路轩疼得捂着额头直呲牙,眼里的红色也消退下去。 楚留香满意地微笑:“恢复了。” 怎么跟师父一个样子。 路轩:“......你不怕我?” “我只怕你滥杀无辜。” 他淡淡地接着道:“不管你身有何种疾病,在下可以对你有无限的同情,但不会对你的行为有无限的宽容。” 意思是——能理解,但并不意味着会选择继续接受。 路轩沉默,忽然丢掉手中的胳膊。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染红的衣装,郑重其事地道歉:“抱歉,路某不胡闹了,若有下次,路某便自刎谢罪。” 楚留香没看他:“你该向她道歉,而非我。” 顿了顿,没听见路轩应声,于是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他,路轩果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楚留香知道了:“你觉得你没错。” 他不说话。 楚留香道:“你觉得向我道歉已是极大的退步。” 路轩还是不说话。 楚留香沉下脸,连同声音不再似松香,而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生命本就短暂而美丽,你随意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无论她是否与此事有关,都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伤她?难不成你觉得杀人很有趣?你把自己的快乐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于是路轩的呼吸——他突然忘了人该怎样呼吸。 他的眼睛时而漆黑时而血红,整个人像是处于发怒的边缘。 曾几何时,路轩为了控制自己不泄露出半点无情的同时,营造无害沙雕的假象实在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现在楚留香识破了这种假象。 “你太傲慢了,路轩。” 楚留香以近乎严厉且不容抗拒的目光瞪着他的后辈,他想也许路轩会动手,他们可能会打上一架,最终很可能落下个恩断义绝什么的,这小少年估计就不与他好了。楚留香假装轻松地笑了笑,却不知怎得心里有些难过。 不过路轩深吸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我没伤她。” “什么?” 路轩拿起地上的手臂,咬了一口,拉丝了。 拉·丝·了? 接着嘎吱嘎吱地吃了起来,楚留香才发现那是白藕与红糖浆做的。 到底是什么魔术戏法才能伪造出如此逼真的喷血效果?楚留香不知道。 所以他扭头凑近去看沈珊姑的臂膀,只见她被棉被裹着,此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随后她笑了出来。 楚留香不想睬她,又回头看看路轩。 路轩缩在小角落里抱着藕臂嘎嘎啃,看见楚留香在瞧自己,遂赌气地大声宣布。 “我是不会把戏法传授给你的!还有你现在去给我买五铜板的加了羊rou的烙饼,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 为确保路轩别真的死在他怀里,楚留香只得摸着鼻子给他买了羊rou烙饼——用的是最后五枚铜板。 他们站在卖烙饼的摊子旁边,初冬,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不不不,”路轩吃着香喷喷的烙饼,伸出一根手指炫耀似的摇了摇,用优雅而做作的腔调说,“是你独自喝西北风,不是我们。” 楚留香呵呵笑,突然闪电般出手夺走路轩啃了一半的饼子,三大口塞进自己嘴里。 他大鼓起来的腮帮子一刻不停地咀嚼,像只仓鼠,生怕路轩把他嘴里的瓜子儿夺走。而他富有神采的眼睛满含笑意地瞧着路轩——路轩觉得里面包藏的必定是得意。 “我脸上有东西?”他嚼完了,假惺惺地摸自己的脸,“又或者路小兄弟以为我们要一起喝西北风了?” 路轩现在觉得楚留香过于混蛋了。 等到楚留香拖着路轩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