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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某人脸皮厚暂且不去管他,可他,他顶着的是蚣蝮的脸啊,万一到时候蚣蝮知道了,一定会煽动族里所有的未婚男人集体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的。 挣扎了半天,临昼不知不觉间再度站回了阵眼,这回顾不得是不是陷阱了,衣裳都被脱了一半,只剩下右边的袖子堪堪挂在手腕上。 耳际传来了又一声震破天际的龙吟,白辰安狠了狠心,半截衣袖眨眼间幻成了利刃,正待划破眼前的手腕,临昼却在这时候俯下了身。 这一俯身,在身侧的利刃便也跟着错了开去,直直的,几乎就对准了他的心口。 白辰安惊呼了一声,正待收手,突然之间,握着利刃的手腕,却整个的被擒在了有力的指掌中。 握着他手腕的男人早已收起了先前的温和,神色阴冷的望着他,不再柔情脉脉的眼神,森冷的,像是把他当作了入侵的刺客,陌生,而充满敌意。 「我、我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受不住临昼这样的眼神,在理智回笼之前,他做下了一件之后万分后悔的事——不假思索的撕下了脸上的易容。 「我、我不是蚣蝮。」本想说,「我不是什么刺客,我没有要与你为敌。」只是在手中握着刀刃,几乎差一点就要刺入人家心口的当下,又觉得这话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白辰安低下头,无措的盯着脚下青石地板上的花纹,裹着丝履的脚尖不安的轻点着。 尽管这样的沮丧和懊恼,他却依然没有丢下烂摊子转身逃走的意思,反而一副「我该说的都说了,其余的都听候你发落」的严肃神情。 临昼看着便有些好笑,原本盘算着一声令下,唤人将这假「蚣蝮」压下去打入天牢,只怕为了螭吻和蒲牢的安危,他也多半乖乖的不会反抗。 到了天牢,就拿链子一锁,连定身符都省了,想要怎样,便能将他怎样,吓唬他,欺负他,把他弄哭都没关系,谁叫他要拿着刀,扮成别人的模样。 可偏偏辰安很有危机意识的亮出了身分,把易容撕了下来,辩白的话虽然说了一半,言下之意却相当的明显,「我不是蚣蝮,所以你不能当我是刺客。」 啧啧啧,这么一来,就不好做得太过分了,不然待到辰安羞恼之下翻脸,化作一阵清风逃逸,平白浪费先前那一番精心的布局。 临昼着实的扼腕无比,却也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俊逸的眉头微皱着,思索着怎样才能好好的利用眼下的状况。 他这边满心的算计,反复的衡量着如何才能顺利的将人拆吃入腹,那一头,白辰安却因着他一径的沉默不语,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 十八部族志在修仙,几百年来一直极少与凡俗之人往来,故而大半的族人都有种不染世事的天真。 邻里间相望互助,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无欲无求的人专注修仙,倾心相爱的人专心相守,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简单。 可外头的世界,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帮临昼打理政事这么多年,见过的朝臣间争权夺利,互相倾轧的事不知凡几。 族人们理所当然的把他们世代居住的赫连山脉当作自己的家,却很少有人想到,赫连山脉矗立在东岛之上,而整个东岛,都在临昼的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