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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漫不经心。 伏在地上的美人见状,惊愕之下抬起了头,娇媚的容颜便整个的现了出来,薄如蝉翼的坎肩亦随之滑落,半裸的酥胸丰盈饱满,极为诱人。 东皇眼神一动,美人儿想起先前那年轻人的提醒,察言观色过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媚笑着向靠在长椅上的男人缠了上去。 几番挑惹缠绵间,御床之上早已玉体横陈,细细的呻吟伴着粗重的喘息响起之时,白辰安正取了玉玺,从后殿里头转身出来。 他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目不斜视的从麻花似的缠成一团的两人身前走过,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缠得这般紧,明日早朝只怕多半会闪到腰。 这么想着,对于某人沉醉温柔乡,他却不得不劳形于案牍的不平也就稍稍缓解了一些,认命的怀抱着大把文书踏入了偏殿之中。 近来朝中浮夸之风盛行,时兴奏折写得洋洋洒洒,临昼翻看了几篇,发现通篇都是废话,耐性尽失之下,直接把文书都丢了过来,叫他一切便宜从事。 白辰安耐着性子,仔仔细细的一篇篇看下来,却终究还是敌不住泛滥的睡意。 支着下巴的左臂一点一点往下,往下,再往下,终于全军覆没,他整个人都趴在了案几上,流着口水在案头上呼呼大睡。 沾满了墨水的朱笔压在光洁的额头下,形状优美的唇角溢出的口水滴落到尚未批好的字里行间,晕染了片片墨迹,悉数的沾到了俊美的脸上。 睡得昏天黑地的人却对此浑然不觉,只在香甜的睡梦中磨了磨牙,胡乱的伸手一挥,赶走了嗡嗡的飞虫,也跟着打翻了砚台,案头上便随之一片狼藉。 直睡到二更时分,打更声响起,侍卫换班之后,一觉睡醒,觉得嘴角黏黏糊糊,他才大惊失色的抹了一把脸。 来不及哀悼一手的乌黑朱红,又被案头上糊成一团的折子吓了一跳。 「糟了,这是张太傅亲笔所书,请求免除三郡赋税的奏折,毁成这样,只怕明日无法交差。」 拿袖子将脸擦干净后,白辰安烦恼的在偏殿中走来走去,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他在睡着前已将那奏折从头至尾的看过,有些字眼未曾沾上墨迹,又被口水晕染得不深,尚能辨认出大概的模样,要将它重新誊写一遍,倒也不是难事。 难就难在,张太傅那一手行楷的落笔尤为特别,模仿他的笔迹才是最为费力的事。 幸好白辰安自幼熟习丹青,硬着头皮,照着那皱巴巴的折子上的字体轮廓,描了一个时辰,终于将那长长的奏章重头到尾的画了出来。 望着崭新的奏折上工工整整,至少与原文有九分相像的仿制品,白辰安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正要将之归类放好,冷不防的,却瞧见了另一份奏折的落款处那四四方方的官印,不禁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笔迹确然可以仿造,反正张太傅年迈记性差,昨天写的东西,今日再拿来让他自己看,他也未必能全部记得清楚。 可那官印是有司按律所制,急切间,又哪里仿造得出来? 张太傅请求免除赋税的三郡都是产粮的大县,只是眼下蝗灾刚过,又是青黄不接之时,税官按照惯例,却已在征粮的路上。 税收是国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