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何其荒唐!(修 (第2/2页)
大力咳嗽起来,这回好似要将肺给咳出来般的力道。 口中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田三慌了心神,惊呼一声便准备去请大夫,却被周尚书一声呵厉定在了原地,惶惶然唤了声,“老爷。” 周尚书用锦帕细致擦去血渍,命人上茶去去口中腥味。 “老田,这事便不必告知他们,去把德清叫来,我问问。” 田三老目中有泪,哽咽了一声躬身唤是。 * “父亲。” 周尚书仔细端详着儿子,少年二十及第,说得一句公子温润端方。 眉眼与自己年轻时很是相似,却多了几分李氏的眉目温柔。 恍然间好似忆起从前小娃娃抱着小戴礼记头头是道论述着他的观念,转眼间小娃娃也已成人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垂眼,用茶盖拂了拂热茶抿了口,“德清,你也到了适婚年纪,可有看上那家姑娘。” 周裴安攥了攥拳,自认定兄长死去那日他便下定了决心抢夺寡嫂,更是不惜与父亲家族决裂。 今日问责他更是想过多遍,却不曾想父亲竟要为他指婚。 “父亲,德清已有心悦之人。” 周尚书颤了颤手凌厉抬眼,热茶烫于手也并未察觉。 官场沉浮三十载,周尚书看人时眼里自带一股威势,眼珠黝黑好似开刃的刀。 面对父亲的逼视,周裴安并未回避,立于堂中,身板笔直。 “乃骠骑将军庶女——袖真。” 周尚书气血攻心,怒极下失手将手中热茶朝周裴安掷去。 却见他并未退半步,硬生生让杯盏砸于肩膀处热茶淋了满身。 周尚书颤了颤唇,心中些许歉疚,就见他拱手一揖话语淡淡:“父亲,北边草原自古便有转婚房一说,兄长膝下无子,嫂嫂一人处在家中未免艰难。” 听他话中意思,竟是要抢占了兄嫂,气得周尚书拍案而起,指着他鼻子骂道:“休得胡言,她是你兄长之妻,是——你的嫂嫂!” “是,可兄长已死。” “啪——” 掌风刮过,周裴安被打的偏过头去,面颊瞬间红肿,五指印明显,可见父亲手下用力。 垂眼俯首一揖,“还望父亲多虑。” 说罢转身离开。 “荒唐!何其荒唐!” 周尚书瘫坐在红木上,眼含热泪,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