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凝土掩体之后,一对情人正分开身体。 (第2/2页)
躲在那里,白花花的rou体有点刺眼,她回避开来。 她要走,陈瑕拉住她,“现在离开太明显了。” 陆斯宇也红着脸说,“被他们发现我们在这里,会有点尴尬。” 她又往下藏了藏,尽可能被身前的礁石掩盖。 远处的呻吟声总是不偏不倚地正好传来。 陈瑕用恰好的低声念道,“肢体、印象、尖叫声。在混凝土掩体之后/一对情人正分开身体。/白色的海之陶器/盛装着怎样的叹息,咽下怎样的盐粒/而旁观者,颤抖着/憔悴如同长物材……” 她立即听出他在念什么,《爱丽尔》诗集之中的波克海滩之二。 恰好也是波克海滩,恰好也是一对情人。 她忽然意识到,他也读过西尔维亚 · 普拉斯。 “穿过一种寂静的恶意/以及一丛水草,毛绒绒as privates。”她小声接住最后一句,念到最后“私处”一个字的时候,咬着舌头念出原句的“as privates”。 她难以开口念出那两个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对一些字句感到羞赧也是寻常。 陆斯宇牵着余瓷的手,倒是没太注意到这二人在嘀咕什么,他有些紧张地弓身。 “应该快结束了。”陈瑕说。 “你怎么知道?”她没过脑子地发问。 陈瑕示意她自己去看,余瓷看了一眼,不像刚才的恍惚一瞥。 说不上来,她甚至不感到色情,她感觉尴尬。 活生生的、并不诗意的rou体与rou体碰撞,太过直白的表现,她感觉像两只哼鸣的家猪在媾合。男人大口喘气,臀部肌rou绷得紧紧的,像一只螃蟹的后背,它的壳。 余瓷立马收回视线,半晌又问,“那是快要结束的征兆吗?” 陈瑕一愣,又笑了,“真不愧是高材生。” 耳尖发红,她其实不是没看过,但她看得不仔细,而且从来也看不到结束。 还有那些夜里,她大多移开视线,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不自觉地握紧陆斯宇的手,意识到的时候她忙放松,“抱歉。” 陆斯宇在她耳边小声说,“没关系,我喜欢你牵我紧一点。” 不待跟他再说些什么,她另一只手在身后被牵住。 要更暧昧一点地攀上来,旖旎地一寸一寸从小臂往下摸,直到五指相扣。 是陈瑕的手。 -- 文中诗歌片段是波克海滩(Berck-Plage)之二,自译。但西尔维亚 · 普拉斯的诗歌是不可翻译的,可以尝试原诗,不尽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