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独向黄泉 (第4/4页)
那在下也没必要隐瞒了。丹枫死不足惜,但是化龙妙法和重渊珠他必须交出来。” 景元出离地愤怒了,他怒斥道:“化龙妙法是为仙舟禁忌,动用寿瘟祸祖之力将其他种族尸首转化为持明生人,既违反人伦又会触怒帝弓司命。你们不惜折辱丹枫也要得到化龙妙法,是为了鸠占鹊巢、把仙舟变成你们持明的仙舟吗?” 龙师吓得唰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这些持明族原本就不同于天人,缺乏伦理道德观念。在没有父母亲族的他们看来,死后还能复生,以高贵的不朽后裔的生命存活,是何等的光荣。他们更不能理解为什么龙尊动用丰饶血rou会触怒帝弓,也不知道这如何深切地伤害了仙舟。 丹枫或许也不懂,但是他最后还是理解了。他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疼痛被拉长而最终变成了一片麻木,他在烈日下等待着。 乌鸦在他头顶盘旋,投下象征死亡的阴影。 景元在巨龙跟前不过是小小一个人影,但如今小小的人影是仙舟将军,而他只是一个将死的阶下囚。没了龙心,丹枫的意志自由了不少,甚至还产生了这种对不朽祖先大不敬的想法。 丹枫阖上了青蓝色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等景元再次到刑场的时候,蜕鳞已经进入尾声。丹枫毫无疑问已经死了,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龙尊。 刑场上空落落地耸立着一副巨龙的骨架,只有龙头和尾巴上还残存着一些rou。创口腐烂的地方聚集着苍蝇,原本有乌鸦落在骨架上啄啃,但是被偃偶们赶走了。几名偃偶拿着高压水枪冲洗地面的血渍,可那血痕却是深不见底,怎么也洗不干净。龙师们还在维持着结界,他们夜以继日地诵经祷告,生怕有一点差池。为首的雪浦已经三天没有合眼,她端坐在一个莲台上,一枚符印连接着她的心脏和结界。她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 “将军,马上就要结卵了。”偃偶话音未落,龙尸便向内部坍缩。 那坍缩好像要吸走世间一切的光与热、爱与恨,整个刑场在瞬间陷入黑暗。景元在虚无的恍惚间,仿佛连自己都存在都要遗忘。他突然觉得,或许被倏忽压制的时候,应星的意识也是像这样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吧。 不知过了多久,等众人恢复光明,就听见雪浦一头从莲台上栽倒下来,发出很沉闷的一声响动。景元抬起头去看龙尸原本的位置——偌大的血红色骨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亮晶晶的卵。 涛然膝行去触碰新卵,雪浦则坐在地上流泪,不知道是为了丹枫,还是为她自己。 04. “将军,今天白露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小姑娘摇着景元带来的风车,那张与白珩有七八分神似的小脸蛋鼓鼓的,嘴里含着半块没化的糖。她在景元面前最会装乖,全然没有大小姐脾气。 “哦?是什么样的人呢?”景元微笑着问。 “唔……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白露说。 “不会是什么可疑的人物吧?”虽然白露不是普通小孩子,但是一个男人和小女孩接触,怎么想怎么怪异。 “是在丹鼎司遇到的,他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一声不吭地跑过来。我还以为他要看急诊,结果他哪哪都挺好的!”小龙女对着风车吹了口气,彩色的风车飞快地旋转起来,“你说奇不奇怪!” “你还小,奇怪的事情以后还多着呢。”景元说,看小孩在街上东张西望的样子,又说:“别告诉龙师们我今天带你出来了。” “我已经——三百岁啦!只是长不高而已。”白露生气地跺了跺脚,带着枷锁的尾巴甩来甩去。 二人遛弯到一个做糖画、吹糖的铺子前,白露说想要吃糖人,景元就给两人一人买了一个龙糖化。师傅收了巡镝,卖力地画起来,一大一小两个人认真地看师傅用勺子上下翻飞,在工作台上浇出金黄色的龙形。先画好的那支龙给了白露,小女孩美滋滋啃起来。她抬头去看将军,也看到了将军身后贴在墙上的通缉令。 “就是那个男人!”她抬起手指过去。 景元顺着白露的手指望去,就看到墙上板着脸的刃。 Fin. “即使内心不同,灵魂相异,你的身体仍是这片土地上独一无二的天之锁!” ——fgo绝对魔兽战线 (不磕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