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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面上。 吵闹极了,她的目光却只能牢牢地盯着班长高挑的背影,他穿着白色的夏季校服被大群女生围起来送礼物,松露、长盒子里的玫瑰花、钢笔、别国的邮票、情书,像极了鲜艳花朵丛里笔直的高树,哪怕表情看起来冷淡,说话却极有礼貌。楚乐躲在门框后,把手心里的汗擦在裤腿上,直到他身边没人了才慢慢地磨蹭过去。 “林恃...”她好似舌尖舔着一颗硬糖或者饥饿难耐地发出含糊的声音,只感觉脸在对方转过来给予注视之后开始发烫,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寻找自己的影子。那么多人都被拒绝了,难道他还会对自己有感情吗?即使抱着这种想法,少年人的喜欢像是胃里的蝴蝶一样翻涌,根本藏不住,从单薄淡色的嘴唇里飞出来 “我、喜欢你”她恼恨自己轻微的结巴,又恳切地把手中那张画着小像和写了情诗的纸递给对方,像条眼巴巴的小狗仰视着,等着一个答案。林恃破天荒地笑了,他的睫毛下垂微遮住在阳光透亮得近乎深金的眼睛,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漠然的眼神停在了她的面庞上轻声细语又透露着专注:“那又怎么样呢?”说完他并没有走,轻缓地俯身靠近楚乐,又重复了一遍:“那又怎样呢?你想我怎么做吗?” 楚乐呆呆地想着,敏锐地察觉被刺伤,缓慢地收回那张挑了好久的有花藤的信纸。眼睛酸涩得像生锈的齿轮,再眨动一下就得掉下碎渣一样的泪珠来,只会低着头不去看对方。林恃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走开了,也不在乎那个反问给少女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更不像是要一个答案。 和别人也没有差别,只是看起来残酷得多...她这样安慰自己,说不定班长已经忘了。楚乐慢慢地松开牙关,把咬得破皮的腮帮子rou解救出来,满口腔的甜腥腻味,对她来说,难堪不可怕,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不被记住。她在柜子里找出许久不用的保湿面膜,眼霜,零零碎碎的化妆品,又去衣帽间找搭配的衣服,接着,坐在书桌前无声地凝视着那些鲜艳芬芳的物件。 “我是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件好看的礼物送出去吗?”楚乐这样自嘲地想着,又舍不得放弃,她已经五年里断断续续梦见林恃无数次,到最后模糊得只剩下他温和的嗓音“那又怎么样呢”楚乐也质疑着,难道还要凭浅薄冲动的荷尔蒙去给良田美玉沾染尘埃吗?直至高中毕业后的五年,她已经踏入社会被蹂躏得灰扑扑的,低声下气的,也没想出一个答案。但在午夜梦回,那些生理期来临前的缠绵情潮里,她湿漉漉的不只是脸,丰腴的大腿紧紧夹着手腕在灵巧地扣门铃之中获取令人失神的快感。在那个时候,她深感愧疚和羞耻,也渴求无望地念的是林恃的名字。 憋得越久,身体越敏感和易于满足,感情同理,在约莫两千个日夜里,她只展露了一角的恋慕被掩埋压缩,在有重见光日的瞬间,几乎茂盛生长冲破了理智的约束。就算是质量最好的弹簧,也会在极致地碾压后失去弹性,万幸楚乐认为自己还能坚持这几年里无声无息从不打扰林恃的样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可以在这次见面之后勇敢地放弃这段感情,去奔向更好的人,拥抱一段正常甜蜜的恋情,而不是幻想着林恃嫌恶反问的样子来一遍羞辱自我,一边慰藉rou体。这样下去她会坏掉的。 楚乐大清早起来,敷过面膜的脸蛋水润柔软,眉目里竟然秋水涟涟,在粉紫和闪钻中,黛眉红唇里,她好像刚从茧壳里剥脱出来,带着怯生生的易被摧折的美丽。她把积攒的感情用作蝴蝶充盈光华翅膀的汁液,一次性挥霍空,好让自己不在后悔去奔赴。从来如此,苦苦压抑的情愫和理性作斗争,终于得到释放的机会,楚乐自认为能够收放自如,穿着显现纤细腰身的白裙子和细高跟,夹着珍珠似的小包,噔噔噔地走下老旧的楼梯去小区外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