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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开一养猪场的了。明明什么病都没有。 二姨在一边踹他一脚:“说什么呢你。” 我打着哈欠在医院的走廊里逛荡,在哪儿都能隐约听见我妈和姨妈说笑的声音。 我忽然闻到熟悉的味道。觉得自己是被医院里的福尔马林搞坏了嗅觉。 只听说过幻视、幻听的,还没听说过幻闻的。 看见他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那阿姨,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我赶紧在护士台那里做低头状,躲过去。 还好,他是走向电梯那边。 我指着他很小声的问正无聊的值班护士:“他来看谁?” “16床的。” “什么人?” “肾炎,重症,等着换肾呢。” 我专注的看着她,让她多说点。 “50多一女的,特惨,儿子当警察的,前年死了。” “那他是她什么人?” “好像是干儿子吧。老来。”忽然她一翻眼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啊你。” 我只好拿出最憨厚的笑。 我在走廊里溜达,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那屋,和16床的女人说话。 “他走了吗?” “走了。”她笑,“你躲着他干什么啊。这次多亏他呢。” “看见他心里就不痛快。” “等手术完了以后,钱可怎么还他啊。” “你给他,他也不会要啊。再说了,咱哪儿有钱给他啊?以后再说吧。 临走的时候我问那个护士:“16床的什么时候换肾。” “下礼拜五,唉,我说,你这人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我一笑:“还不有人愿意告诉我。谢啦啊。” (二十四) 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孤独它占据我心中已经太久 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泪已经流乾 一切都太晚 太晚 —— 杨乃文 几个相熟的朋友拉我一起去vk的酒吧。 我不想去,主要是不想见到他。 但他们话说得很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没有见到他,才长呼了一口气。 Vk一边递给我啤酒,一边说,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啊。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疯啊? 他也好几天没来了。周瑞找他找得都快疯了。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啊? 我才发现,今天是星期五。 我走进医院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像做梦或是另一场赌局或骗局。 或许所有人都被他收买,vk,甚至那个护士。 他正躲在某个暗处窥探着我,等待着我,看着我的傻相爆笑不已。 我下电梯的时候,听到心脏监视器发出悠长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哭声。 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在一个墙角发现蜷缩着坐在地下的他。 他看见我就迅速突然的站起来,拈灭手里的香烟,好像我是巡视的护士。 他呆立了几秒,笑一下,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没事儿吧?” 他僵笑的表情:“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把他送回家,他说:“我真的没事,你走吧。” 他看着我出门,却没有关门。 我走到楼下,仍然觉得不放心,又走了回去。 门仍然开着。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蜷缩在浴缸里,喷头里的水把他全身浇湿。 是在哭吗? 我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