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cing on the ruins (第2/3页)
办公室,没有任何上司,面前只有一个宽敞的房间,有他辨认不出来的医疗设备,但总体而言像个卧室。 张楹正在思考自己是否要待在电梯里,或许再过一会它会带自己下去,房间里传来一声痛呼。张楹小心翼翼地踏上房间的地毯,探头张望,看到地面上坐了一个人。 那人很瘦,这是张楹的第一印象,锁骨从领口露出来,撑在地上的姿势让肩膀变成尖锐的一角。这种瘦并非皮包骨头,是纤细匀称的,仿佛人拥有这样的骨架便该长成这样,多一分少一斤也都不好看了。 “你来帮帮我吧,小朋友。”那人坐在地面上打量了他几眼,用轻快柔和的语气说道,“我回不去床上了。” 张楹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他凑过去,犹豫了一瞬,决定照做。他用肩膀撑住那人,伸手从背后揽住,把人撑到床上。还好也没什么重量,他头一次如此感谢自己有好好吃饭睡觉长个子,还算有点力气。 “jiejie,我不是故意要上来的,我走错地方了,”张楹考虑着开了口,对方看起来很有亲和力,大概也是好商量的,“您能把我送下去吗?” 对方用一种很微妙的神色打量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叫什么?” “……我姓张,叫张楹。”张楹讨好地笑了笑,他知道怎么能让自己看起来讨人喜欢,他的同学老师都吃这一套,尤其是女同学们。 “那你来的时候有碰到什么人吗?”那人点一点头,用胳膊撑着自己靠到枕头上。 “没有。” 对方像知道他在撒谎,瞥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好吧,我碰到了。”张楹撑不下去,讲了实话,“是个男人,不像联盟的人,像从什么很远的地方来的,现在正在楼下。” “嗯……为了奖励你说实话,”那人点一点头,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上来,“我也讲一句实话。你该叫我哥哥的。” “我叫周深,”他给面红耳赤的小男孩整了一下衬衣领子,“你陪我在这里等一等吧,一会就有人上来了。” “您不能下去吗?”张楹感觉自己被淡淡的香气包围了,他形容不上来那是什么香,但是他还想再闻一会,“我以为是您不小心把我带上来的。” “我刚刚试过啦,没有下楼的权限。而且电梯需要虹膜识别,我不能走路,我的腿暂时不能用了。”周深摊了摊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我觉得你也做不到扛着我再过去一趟。” “暂时不能用……?” “刚刚试图出门触发限制了。”周深岔开了话题,“你上午没有受伤吧?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你哭了。” “我……”张楹的大脑几乎要宕机,他今天遇到的离奇状况有点太多了。 他想了想周深的话,又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环顾这间屋子,用一种迟疑的语气问,“您是和我们一起表演的’佩提亚‘吗?” “可是,佩提亚是个jiejie啊,我上午亲眼看到的。” “你刚刚不也喊我jiejie吗?”周深笑了一笑。 张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 张楹想起上午在后台见到佩提亚时的场景,“她”挽着陪在身边的军官的手臂,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裙摆,黑色的长发顺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滑下去,那条裙子上闪着细细的银光,垂在地上的部分像在月光下积了一汪水。身边保护她的人看了他们一眼,她便被带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佩提亚是人们给“她”的昵称,这称呼的流传之广已经完全取代了真名,在很多人的记忆之中真名似乎完全没有出现过。她是合唱团排练上百遍的原因,是让他流泪的罪魁祸首。张楹在今天之前从未见过她本人,只有铺天盖地的全息投影和音乐,那些形象与他上午见到的人别无二致,是娇小柔顺的年轻女性,眨着一双明丽的眼睛对着镜头微笑。张楹几乎数不清有多少人疯狂地迷恋她,联盟的整个疆域从远处望去像一条横在第三旋臂上的锁链,而她被誉为“锁链上的明珠”。 周深继续用那种柔和轻盈的语气和他讲话。他讲的是很标准的通用语,听不出任何口音,但张楹就是觉得他和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有一种奇妙的相似,仿佛一棵树上生长的两片叶子,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