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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被委托去找一件不方便让恒辉队知道的东西,谈不上是犯法,酬金相当高昂,过程也算顺利,但那几天晚上他做梦都不太踏实。工作结束后他和征五一起去市场买些晚餐,一般都是征五回来的更早,会提前跑去市场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治疗药水出售,买回来后便和他平摊价钱。干这一行屯药水是在所难免,至于强化药之类的就有些太奢侈了。三杉其实也喜欢跟他一起去,市场一个特别的魅力之处就在于,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以超低价拿到哪个炼金术士做的次品药水、实惠划算常用于日常生活的元素水晶、还是美食商人收摊前还没卖出的贱价食材。节约是穷人的美德,这话在征五身上可以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偶尔三杉也觉得他们大可不用节俭到这种地步:第一点,他不是个人到中年却口袋溜光的败家子;第二点,上次征五买来的那个特价面包实在难吃得令人发指。他向征五说明了自己的主张,征五也委委屈屈地同意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辈还偷偷藏下第三个理由:三杉实在不习惯那种被小辈照顾着的感觉,尽管这份体贴让人欣喜,但同时也让他为自己感到害臊。为了安抚失落的征五,三杉最终还是憋出来一个主意。 “要不……干脆我们俩租同一间客房住吧,我们都能节省些开支,这房间虽然什么都挺宽敞,但硬要勉强你过来大概也是不方便的……一起搬出来换间适合两人同住的房间如何?虽然可能比这间多少贵点,但平摊的话…” “不,就这间吧。”征五的声音比他以往所听到的更加干脆,他怔怔抬头看向那青年,麦色的脸颊在他的视线下逐渐透出橙红。“不…我…我只是很喜欢这间客房,在这儿有那么多和三杉先生的回忆…我舍不得离开…而且我可以睡在地上…” “可是…唉,算了,也好,但我不想你睡在地板上,起夜的时候我说不定会踩到你。”对方这么坦诚他反而有些害臊了,三杉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嘴上则熟练地岔开话题。“我去帮你搬家吧,然后去退了你的那间房。” 搬家的过程出奇的顺利,敖龙族小伙的客房干净得令人咋舌,东西少得可怜,除了需要打包衣物和收纳武器之外几乎再没什么活,三杉打开衣柜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打算包进裹布里,灰色的棉布斗篷皱皱巴巴地挂在衣架上,看着就像个不擅长晾衣的人造出的手笔,干活穿的亚麻衬衫还算工整点,这倒是令人庆幸。他一直收拾到最下面,看见一叠还算平整的衣服,俨然就是当初自己亲手改过的那身,叠的手法不怎么熟练,倒显得有些邋遢。三杉哑然一笑,将这两件抖去灰尘,打算一会儿铺开重新叠一遍,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掉在他的脚面上,他蹲下来,捡起那包裹着什么的麻布小袋闻了闻,干枯的薰衣草香味就着衣柜的木头味慢慢涌入他的鼻腔。三杉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了征五抱着娜娜莫南瓜坐在酒馆门口歇脚的那天,他匆匆把衣物都收拾好,叫搬运完厨具的征五回来和他去一趟市场买些火属性碎晶和面粉,假装一切寻常。 同住确实不是个坏决定,除了平摊下来便宜不少的房费以外,征五和他的作息习惯也出奇地合得来,甚至可以说是锦上添花:洗澡时间正好错开,睡品还算可以,不会打呼噜或者发出奇怪的声响,那对看似沉重的角更是从来没不幸地戳中他。征五总是自动自觉地做好清洁工作,偶尔还会抢走他要干的那份,再加上晚上做饭时常会伸来的援手以及吃他做的菜时脸上满溢的笑容,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同住也放大了他曾经并没有过多关注的细处:生活之中无论多小的事,征五都毫不吝惜地呈上自己的夸奖,这令三杉心底那份小小的虚荣被拿捏得相当舒坦。 不过一切倒也不是十全十美,这孩子也会做出些让他匪夷所思的事。出门时征五不知从哪儿买了两个用旧了的枕头,自己回来旅馆洗了一遍,又挂在阳台上暴晒一整个白天,那两个寒碜东西经过这么一番打理后看着倒是有模有样,附着着一股同乌尔达哈的日光般灼热、干燥的味道。三杉问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枕头,还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在这方面他一直有洁癖,哪怕再窘迫的时候也不愿改变。征五说他睡觉喜欢抱着东西,被枕头包围时睡得就更好了,而且二手的便宜,洗洗晒晒一样能用,何况在乌尔达哈永远不愁没太阳晒。话虽如此,三杉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俩二手枕头,但深夜的半梦半醒时他也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