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陆路,利劲足 (第2/5页)
装模作样,仙姑怕也是和我一样被他哄骗了!”酒意点燃了谢云流的怒火,他越想越眼睛发红,“面上装得乖巧,说尊敬你信赖你说得多好听,实则只是为了谋取了信任再暗害你!” 朴银花虽不明过往之事,却怎么想都不觉得那风姿卓然的道长是这般人,但见谢云流这般情真意切,也不免犹豫。她回忆着那几天的相处,突然觉察有些异样,忙凝神打量谢云流面孔,恍然道:“怪不得我今日见到小友觉得有些眼熟!” “唉……”她叹了口气,“小友与李代掌门的恩怨,我作为外人不明细节,也不好多言,但我见令郎确实是被李代掌门教养的很好的,由此观之,代掌门对小友也颇有善意,小友不若回宫沟通一二,若真有什么误会,解除了不也是好事?” 谢云流正喝着闷酒呢,听到朴银花所言,口中酒水瞬间呛进了气管里,他好不容易咳顺了气,迷茫又惊恐地转头对着朴银花问道:“我哪来的儿子?!” 朴银花又仔细盯着谢云流看了几眼,确凿地说道:“李代掌门随侍的弟子里,有一位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同小友你眉眼一般无二,只是年岁有差加之已过去数年,我之前才未想起,若不是令郎,难不成是令弟?” 谢云流茫然无措, “我是孤儿,父母叔伯都在我幼年罹难,哪会有兄弟。” 朴银花欲言又止,“小友若是二十年前离开门派的话,我看那孩子年岁倒是刚好,莫不是小友曾与哪位姑娘有一段情?” “不可能,他不能生!”谢云流脑里一片空白,出口才觉得不对,再看朴银花表情更加微妙,又想解释又说不出话来。 他思来想去,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一时想着难道他是养了个面貌相似的替身,心头暗恨,一时又想着师父传下仙法,阴阳和合之下难不成真能有生子奇事。左右是待不住了,他放下酒杯,匆匆起身,“今日叨扰仙姑了,在下尚有急事,这便告辞了。” 朴银花倒也没猜到谢云流口中另一个当事人是谁,但也看出他方才才从自己口中知道那孩子的事,如今心焦于此,思量着既然这事始于自己,那就得安排妥当,便开口道:“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出行,再说小友从海路来,如今要走陆路去纯阳的话,之前的向导也不识得路。小友不如暂住一夜,明日我安排认路的弟子与你同行。” 谢云流闻言也知道说得合理,勉强按捺下心中急切,停下了脚步,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同朴银花安排的人一起打马向华山奔去。 一路向西南行去,随着逐渐深入中原,城镇也繁华了起来,待到了洛阳,去华山的路就是谢云流熟悉的了。挽花刀派的弟子言道有事务在洛阳待办,谢云流便顺势与其辞别。 这大半月来,谢云流一人二马换乘,未曾停歇,有几天为了赶路错过宿头甚至只能睡在野外,即便内力深厚,此时也风尘仆仆,面带憔悴。他不愿这副模样上山,所幸洛阳距离华山也就数日功夫了,便决定修养调息一日,把这累瘫了的两匹马卖了换一匹新的,收拾整齐了再走这最后一段路。 谢云流如今是不缺银钱的,午间进了城,他按弟子推荐入住了城内最一等的客栈,唤来热水清洁过后,他烘干了发,换上干净衣服,给了跑腿的几钱银子让他去换马,然后缓步迈入了坊市之中。 二十年的风霜苦难,在他英挺俊逸的眉眼间刻上了风霜的痕迹,却也塑造了他独特的沉郁巍然气质,如今世风自由,没走几步路他便察觉有人在偷偷望他。思及此时已到了中原腹地,虽年日已久,但保不准还有人记得他的脸,谢云流不畏惧麻烦,但此时也不想耽误时间,便路边随便买了个幂蓠戴上,又调整步态,很快融入了人群中。 隔着垂纱,谢云流边走边打量着坊市街景,他常在长安活动,来洛阳仅寥寥几次,印象中这东都虽也热闹,但还是略逊于长安,此时再看,人流如潮,车马喧哗,酒肆茶楼,商贾云集,街边店里琳琅货品,齐聚一市。却比印象里的长安更繁华数分了。 “李三那家伙虽然心思深沉,当皇帝还是有些本事。”他冷哼一声,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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