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名 (第1/2页)
你在第二天得知了保姆的死讯。 大概是不孝的儿子喝醉了酒回家翻钱,被晚出门的她发现,双方发生了争执,情绪激动之下动手杀了人。 这个世界总会有很多这样的事,人们往往轻易死去,在邻里乡亲的七嘴八舌间过完一生。 降谷正晃甚至没回家一趟,新的保姆在第三天报道,只有你弟弟会扯着你的衣角,小声地问,“jiejie,桐生阿姨不会再来了吗?” 是的,保姆是有姓名的,但思来想去居然只有降谷零记住了。 你包住他的手,不同于几年前的无措,现在的你冷静到有些冷淡,“人死了就是死了,死去的人在活人的世界里没有容身之处。” 你弟弟的下垂眼湿漉漉的,看上去很是失落,于是你又补充道,“有些活人也没有容身之处,不用介怀。” 有地狱笑话的嫌疑,好在你弟弟习惯了你这样,他提起另一个话题,“我之前和hiro约好要去抓蝴蝶。” 你面无表情地望向他,然后呢? “jiejie也一起去?” 没事叫姐,有事jiejie,他明显知道你不想出门…… 可是这小子吃准了你,“jiejie不是正好缺灵感吗?出去写生嘛。” 他晃了晃你的手臂,小孩子耍赖似地把你往画室扯,你很想说你欠缺的灵感并不能从大自然中获取……况且就你作品的精神污染程度来说缺少灵感说不定是件好事……但总归你同意了。 你把画具画板捆得扎实,挂在你弟弟背上,“你背。” 他瘦小的肩膀被往下压了一截,表情僵了片刻,想着不管怎么说你愿意出门就是好事。 ……他其实很担心你。 你从储物柜里翻出网兜和折叠桶,想方设法地也挂在了降谷零背上,后面的东西体积不小,让他像只背着壳的蜗牛。 你丝毫没有姐弟情地笑了。 小猫已经等在你们家门口了,你顺理成章地将自己手上唯一负担——水杯,塞到他怀里。 他没有异议,老老实实抱着那碗口粗的保温杯跟在你后头。 也不知道降谷零他们把地址选在了哪里,你们往北边的小路走,周围的树木逐渐多了起来,坡也开始变抖。 体力不足的你累了,而背着负重的降谷零,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收缩紧绷的肌rou打着颤。 你决定不给你弟弟增添负担,转而拉住了小猫的手。 小猫的耳朵红透了,被你握住的那只手僵硬地回握住你。 小孩子的手软乎乎的,于是你又捏了一下。 这下他的脸也红透了。 降谷零从后面抓住你俩的手腕,将你们分开。 “不要欺负hiro啊。” 那双与你肤色一致的手没有松开你,你们仿若生来就是一体。 诸伏景光小幅度地摇头,用手语比划——我没关系 可你弟弟又说,“走不动的话,就牵我吧。” 逗也逗过了,你收了心,降谷零被汗浸湿的手心沿着你的手腕下滑,稳稳地与你干燥温暖的手相牵。 小猫抱着保温杯,湛蓝色的猫眼呆呆地望着你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 在你耐心耗尽之前,你们总算到了。 你把画具从降谷零背上取下,接着就像卸磨杀驴那般一拍他的肩膀,“玩去吧。” 你弟弟精瘦的身体晃了晃,耍赖般靠着你的腿坐下了。 你夹好画板,展开你的小马扎,才又推了推他,“不去玩吗?小猫在等你呢。” 你弟弟的汗糊到你腿上了,怪恶心的。 降谷零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神情恍惚,“hiro我们去抓蝴蝶。” 你欣赏了一会猫扑蝴蝶,才展开你的便携水彩板,你难得不想再画你的梦、那些或是冰冷诡异或是灼热扭曲的意向。 你的世界离死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