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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得睡着了。 他凝视着怀中人,他的姑姑,这个占据了他12年生命意义的女人,这个在他深夜里肖想过无数回的仙子。 性事中留下痕迹总是在所难免的,但看见姑姑身上那些被他吮吸至发紫的小块皮肤和略微发肿的xue口,他的心仍是一抽一抽地泛着疼。 她的身上遍布着他疯狂时留下的吻痕,也有发狠时啮咬的痕迹。 她的腿好像还是没办法完全合拢,腿根还凝固着他的体液——白色的,牢牢附在她身上的,就要干涸的jingye。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睫毛低垂着,投射在眼睑下,像一轮弯月,随着她呼吸的起伏如同蝶羽般微颤,一下一下地,在他的心里刮成了飓风,涌起了滔天巨浪。 他是不是做过了火?是他的错,他不应该伤害她。他不该把她关起来,不该对她用药,不该…… 可是面对着她,尤其是在他身下娇吟,挂着泪珠的她。他多年积攒的爱、恨,还有他的痛苦就如同倾泻而下的山洪,汹涌、蛮横、吞噬一切。理智的堤坝本就在见到她的霎那摇摇欲坠,而后就被这洪流翻卷冲垮,叫嚣过境,无暇顾及,无法思考。 她疼不疼?醒了以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愿意理他? 会不会,一走了之? 那句爱他,是真的吗?还是她权宜下的衡量? 他真想要相信啊,所以他说他也爱她。 但他又不敢信,她的爱是诱人的蜜糖,他吃的苦太多,害怕自己再多尝一口这样的滋味,就会贪嗜成瘾。他的欲望或许会吞没他们,他会强迫着她留下,他们或许变成一对怨偶,在无爱无望的人生中,走向风烛残年。 她的这句爱,本来就是自己骗来的吧。 他悲哀地闭了闭眼。 他最后或许还是会放她离开,因为她的痛苦会贯穿他的心脏;再者,跨越世界的力量怎么会被物理的手段长久束缚,只要她想逃,她总会有办法。 这座囚笼困住的好像是她,但最后被终身监禁的或许只有自己。 他早就知道,他只是在自我欺骗,博得这贪欢的一晌。 可是他在沙漠中行走了太久,烈日让他口干舌燥,疲惫不堪。眼前是一汪盐泉,便无暇思考,无法拒绝。饥渴至于绝望的旅人眼里只有水,怎么会去思考饮下以后是否会更加痛苦难耐? 要用短暂的欢愉换取更长久的痛苦吗?他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他爱她已经爱到不聪明。 所以,怎么办?姑姑。 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将她从床上抱起,走向浴室,给她清洗身体,又换了换床单被罩,仔仔细细地给她上药。 他从背后抱着她,他想要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还在读高中时他曾经在深夜站在姑姑的房门外,脑子里闪过了一万个烂俗的理由,想要央求姑姑和他一同入眠。 但敲门的手总是举起又放下,一个人睡觉会害怕这样的理由怎么能由将近成年的男孩说得出口。他想,或许有一天,他会用另一种身份,在每个夜里怀抱着她,描摹她的每样容颜,和他一起沉沉睡去,再一同迎来新的一天。 如果她一定会走… 他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无法变更的事实,如果看一眼就会少一眼的话,那就不要睡了,多看看她吧,记住她的眉毛、鼻子、嘴唇,记住她的每一根发丝,记住她所有的一切。 因为只有他能记得她。 她好像在梦呓,在喊他的名字,手把被子抱得很紧。 她在害怕吗?他是不是成了她噩梦的一部分? 她会不会恨他? 易遇的手开始发抖,但仍固执地将耳朵贴近她在喃喃的唇瓣。 他听见她说 “小遇,我在,别怕。” “姑姑不走,姑姑不怪你。” 豆大的泪珠终于从他眼眶中滑下,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个吻那么轻,像是怕她会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