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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遇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沉静的睡颜。 他确实在饭菜里做了手脚,也有绝对的信心不会让她起疑。把东西加进去的瞬间他确实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动了手。 他把她药倒,然后搬到他早就在郊区安置好的新居,再亲手为她缚上锁链。 不知道姑姑醒了以后会不会不高兴,但他只是太想留住她了,已经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与其等着不知何时因为不可抗的外力再失去她,不如由自己亲手造一个囚笼,将她好好珍藏。她将永远成为他一个人的珍宝,缔结生命中最亲密的联系,从此没有什么再能分开他们。 想到这里,易遇的眼神变得迷离又热切。 是的,从她进门那刻,他的眼睛已经就在贪婪地搜刮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她说他是孩子,但她可能没认清,他早已不是孩子了。第一次见到她,他才16岁,命运的指引让他们成为了一家人,可那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当她的孩子,朝夕相处让他的感情愈烈,这个念头一天盛过一天。 但姑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愿,他不想让她不开心。再者,他还没有成年,年龄上不算合适,这样的心思恐怕会吓到她。时间还很长,所有事都不着急,徐徐图之即可。 他花了一些时间把自己渗进了她的生命里。 十八岁生日,他买了一枚银戒,是用自己在股市挣的第一桶金。他早就知道她买了船票,想要带他来一次旅行,他计划要在宽阔的大海上,或者是美丽的岛屿中和她诉说自己的爱意。 戒指是简单朴素了些,但他以后会努力给她最好的,因为在他心里她值得一切最好的。 最后,他等来的是在他怀里慢慢变得冰冷的尸体… 他戴上了那枚戒指,姑姑走了,他的爱却不渝。 他会为姑姑报仇。 在她走的这么多年里,他吃了不少苦,势力也逐渐壮大,他从小易成为了易先生。 然而无论财富如何积累变化,这枚戒指始终戴在他的手上,他轻吻这枚银戒,就好像她一直在他身边。 久而久之,外人都知道,易先生有一个结发妻子,两人情深似海,只不过易太太低调,不爱公开露面。 他也听过外人悄悄议论他的妻子是不是已经亡故,只要不抬到他面前,他就会默默走开。他实在听不得“易先生的亡妻”,在他心里她永远鲜活,只不过此生…难再得见。 虽然他也奢望过。 四年前,她突然出现,宛如他的痴心妄念成真。过度的惊喜让他的大脑宕机,他匆忙和她拍了一张合照,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太多话,她就在一个夜晚消失了。 他匆忙跑去看那张合影,上面只有他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他一边继续对一电集团的复仇,一边回想和记录下每一个他脑海中和她相处的细节。细节汇拢,让他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或许,她是不是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为了什么事来到这里,完成任务就会离去? 她说会等待的人再遇见,一定不是毫无道理的,对不对? 然而她好像只活在他的记忆里,孤独把时间拉长,他守着回忆和恨等了好久好久。 邮轮上的一面和她的再次消失,几乎印证了他的想法的正确。他在这一年里购置了郊区独栋的房产,布置成了老宅的样式,买来锁链和其他用具,就是为了等待她再一次出现。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他一面找人散布了他妻子回来的消息,他要登报,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妻子还在。这不只是向世人证明,也是他想给自己的念想。 另一面,他快速布置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切,他恨恨地想着要用尽一切办法让她留下来,无休止的等待太让人痛苦。 床上发出了声响,她大概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