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日疗程 (第1/3页)
白,惨白的天花板。 挂着一小块显眼的黄渍,粘着虫子被碾碎的汁液。 好晃眼。 头脑僵硬。 连迷走神经都在出走。 不应期下过多的强制兴奋让神经过敏得无从反应。 手足僵硬得难以动弹。 鞋跟叩击的声音,从左边而来。 节奏并不一致,哒哒哒、哒。 左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我是新来的医生,顾园。” 她站住了。 奇怪,我该回应她吗? 声音卡在喉咙里,又干又黏。 “我……叫齐屿,你好。” 喊太多次了。 她走过来了,手上拿着一管小东西,我的手臂下意识地颤栗起来。 反光的金属尖端插入腕间的滞留针,透明的药液穿透了薄薄的血管,流入循环之中。 她说: “睡吧……齐队。” 她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渐渐弱到听不见。 我的心脏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患者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按目前的状况,必须立刻由我接手。” 顾园坐到办公室桌前,指着桌上铺着的那叠分析报告,上面记载有关于齐屿的各项生理生化指标的数值变化趋势,追溯期限为六个月。 她同她的老师李教授说:“七天后就是庆功宴,为了宴会的顺利举行,应当禁止对病人的随意征用。” 才从午休中惊醒的李平江揉着太阳xue,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点,“顾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初来乍到,万万不能cao之过急。” 他的劝慰终结在顾园坚持的眼神里,“我会向罗先生传达,征得他的许可,这期间限制议员们对齐屿的征用权。” “谢谢,”顾园点头称谢,“你知道的,我们都需要时间。” 爆裂的火正烧着我,从幽蓝到暖橙到鲜红,温度步步升高,裹挟着烟尘的烈焰滚滚翻腾,犹如倒放的瀑布、自下而上的激流,冲断了无数根蛛丝般延长的血管。 喷雾状的红色雪花大团大团地迸发,振翅冲进我的左耳,仿佛万千只候鸟归巢,撕扯出一道冗长的白色光带,过境的蝗虫摧毁了耳道中的回形迷宫,所过处只剩下嗡鸣的废墟。 “轰”地一声,自左耳至右耳的极限距离,颅腔内外顷刻爆裂开大团大团的汤汤水水。 我猛地惊开了眼。 顾医生正打开了病房的窗,穿堂风猛地浇透了床上的燥热。他额头上凝结出了大量汗珠,滚滚而落,顾园低头看着他还藏有惊魂的眼:“你睡了两天,感觉怎么样?” 齐屿尝试着坐起来,手脚还算有力,他攥紧了身边摊开的被褥,“还能动。”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