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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珣一惊,反握住他的手腕,却触到止血的布巾,不由道:“你又放了多少血?便是为了救雪庵大哥,你不要自己的命了么?”贺徜走到程溏身边,晃着脑袋嘲讽道:“老子听说啦,不过是看过一回老子剖心,不自量力也想学么?伤口未及骨,离心脏还远着,却弄破好几条血脉,差点失血而亡,真是蠢极!”程溏虽被责骂,却浅浅一笑,“若能救他,要多少血拿去便是。” 竟被他一语成谶。 纪雪庵九死一生险象环生,程溏失血过多高热不退,待到二人渐渐安稳,祝珣和贺徜真正开始着手除蛊,已是月余之后。程溏体内的血虽对压制血寒蛊雄虫有益,效用却愈来愈低,叫祝珣不敢贸然用在纪雪庵身上。贺徜盯着他的药方,彻夜翻读医书,竟写就另一张方子,却是给程溏喝的。原来他打定主意要以程溏的血入药,既是如此,只要让血真正成药,岂不事半功倍。他满心只为解除血寒蛊兴奋,祝珣却不得不替纪雪庵和程溏二人打算,细细改了方子,叫程溏的血只作药引,每日放血三滴便可。 桥生救下纪雪庵与程溏性命,却始终不曾露面。待四人回到合霞山,令纪雪庵居于寒室,衣仅蔽体,每日只食清粥小菜,少动少语,最好连情绪都莫要起伏,如此静养。程溏身为药引,自然也住在无息老人的小院中。后来祝珣和贺徜下山,定居萱州,便也是为了若有意外,能尽快赶至合霞山。 祝珣忆及往事,不由叹了口气,“半月前合霞山传来消息,雪庵大哥身上的血寒蛊似已除尽,原该我们上山一趟,却劳烦他们走一回。”贺徜不以为然,“既是他们有所求,本就当亲自上门。”祝珣笑了一笑,“已有两年不见,不知他们可还好?”贺徜微微警惕,“你总想着他作甚!”祝珣失笑道:“我是在想雪庵大哥和程公子之间……听闻我们走后不久雪庵大哥便闭门入关,他们二人莫非也两年未曾谋面?”贺徜不及他心思细腻,答非所问连连点头道:“是了,他原本不该再擅动真气,但据说无息老人传授他一套平心静气的内法,与血寒蛊倒不冲突,不知纪雪庵这两年功夫可有精进?” 说话间,院外有人叩响门环,嬉耍的童子应声跑去开门。祝珣与贺徜对视一眼,客人终是来了。 贺徜推着祝珣至屋外廊下,便见童子领着二人步入院内。当先那人一身白衣,冰姿雪貌,后头一人身形瘦小,眉清目秀,正是纪雪庵与程溏。两年光景不曾在他们身上留下丝毫痕迹,纪雪庵立定在廊外,抱剑淡声道:“别来无恙。”程溏踏前一步站在他身旁,微笑道:“祝公子,贺神医,又来打搅你们啦。” 祝珣乍见故人,心中激动,一时忘了言语寒暄,只请二人进堂屋坐下。贺徜本就疏于礼数,毫不计较纪雪庵人情冷淡,反对程溏朝他们两人的称呼极为满意。待到四人入屋,贺徜抬眼瞧见纪雪庵坐在祝珣下首,胸中警铃大作,咳了一声道:“纪雪庵便随老子去内室,本神医替你用针诊脉。” 纪雪庵当初假死,体内血气淤滞,乃贺徜以金针刺入经脉要xue,重新打通而成。此番为探查其体内血寒蛊雄虫是否尽灭,少不得提气运功,将寒气从每个毛孔逼出。祝珣腿脚不便,本就行针勉强,贺徜更不会再叫他瞧见纪雪庵赤身裸体的模样。纪雪庵不置可否,道一声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