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吮。”

    马车在夜色中狂奔，松隐握着缰绳目不斜视坐于车头，面色凝重，紧闭的车门前鎏金车铃在寒风里晃动，铛铛作响。

    车厢内的软榻上，两具身躯挨得极近，交颈相缠一般。

    陆席玉低眸看着横坐在自己腿上，埋首于自己怀中小声喘息的姜淮，神色复杂。

    两具身躯如此严丝合缝紧贴着，呼吸间身体的起伏变化彼此都能亲昵感知。

    陆席玉一时也不知二人姿势为何发展成这般逾矩。

    唯有搂住对方后背的手掌依旧虚握成拳，维持着表面上的规矩礼节。

    “姜淮。”他低声唤，“躺着会好受点。”

    得到的答复是腰间环着的那双手臂被其主人收得更紧。

    肩颈处被蹭了蹭，有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脖颈处，带起一阵痒意。

    姜淮的声音隐在狐绒雪帽与青丝之下，闷又轻，但陆席玉还是听见了。

    她说的是“我不舒服”。

    很熟悉的说辞，若是让第一次与姜淮接触的陆席玉听了，或许会嗤笑她一声，身体不适所以要抱着男子的腰不放，当自己是无知的黄口小儿吗？

    但他现在没有任何说笑的心思，担忧的情绪似大石压着心口，怀中人的体温高得反常，他迫切想看一看姜淮现在的脸色。

    这念头刚起，右手已然抬起。

    遮住大半张面庞的青丝被抚弄开挽至耳后，异常guntang的面颊与常年握兵器略显粗糙的掌心相触。

    姜淮像是被这动静吵醒，偏了偏头，绯红的脸庞便完全落入微凉的掌心，依赖般紧贴着。

    她的眼睛半虚，目光失焦般望着车顶，檀口微张着喃喃。

    “不涨了……”

    “什么不涨了？”陆席玉垂着首问，如玉的脸庞近在眉睫。

    听到询问的声响，姜淮的视线缓慢移动几分，与陆席玉对上，神色仍是恍惚模样。

    “陆席玉……”

    她像是认出来般呢喃了一声，脑袋往前凑了凑，灼热的吐息顷刻间打在对方的下颚上，温热的唇瓣紧跟着碰了碰。

    陆席玉眼神猛得一颤，不敢置信般望着她。

    姜淮却似受到了鼓舞，又凑了过去。

    这一次的位置是下唇，她贴着轻柔地摩挲了两下。

    陆席玉紧屏住的呼吸霎时一松，彻底乱了起来。

    然而有人比陆席玉更乱，姜淮好似突然尝到了甜头一般，从腰间收回的手紧紧攀附住陆席玉，抬起身子便急切地吻了上去。

    她的动作殷切又莽撞，殷红的唇紧贴着对方摸索着吻咬，唇瓣间压抑不住的紊乱喘息越来越炽热。

    陆席玉被她毫无章法的动作弄得闷哼一声，揽住对方后腰的手臂忍不住收紧。

    “姜淮……”他侧开脸，嗓音喑哑，“你怎么了？”

    姜淮充耳不闻，没了唇瓣，她迷茫一瞬，很快便着急起来，原本横坐的身子挣扎着爬起来，跨跪在陆席玉的腿上，顺势挤挨进他的怀抱。

    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含着他的喉结用力舔吻，唇齿间不住溢出的满足喘息渐变成一种娇媚的呻吟。

    陆席玉的心跳急遽拔升，几乎要失速，他深喘一声，挥散旖旎的想法，努力找回一丝理智，控制住手劲握住姜淮的肩膀，将人推离几分。

    “姜淮，看着我，冷静一点，你在生病，先停下来，好不好。”

    眼前好看的唇瓣张张合合，一声又一声的“姜淮”钻进耳道里，羽毛似的挠得姜淮心口发痒，她紧闭上眼试图理解对方话语，可难耐的热潮一波波涌上来，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想要贴近身下的男子。

    “是……”她晃动着，直起跨坐在对方腿上的身体，垂首贴上对方的额头。

    额间有黏腻的汗渍，分不清该属于谁，柔滑而冰凉的发丝尽数滑落下来，搔弄着陆席玉的脸颊和脖颈，为彼此隔离出方寸幽静。

    呼吸近在咫尺，姜淮与他对视。

    “我不舒服……”她俯下后颈，谴责般重咬了一下陆席玉的唇，感受到身下人猛得一颤，复又安抚般含着润泽唇瓣，伸出舌尖舔吮。

    头抬了起来，视线又在方寸里交汇，姜淮点上自己的唇，指尖按压着陷进朱红。

    波光潋滟的眼眸微垂着，目光无声。